楼安然好容易将人从房门口扶到床上,打开空调,一转身,莫罂给她表演三百六十度大旋转,噔噔噔,旋转三圈后,床上用品全扫落在地。
莫罂甩啊甩,好容易将脚上碍事的鞋子甩飞,露出两只白嫩嫩脚丫子,她拍着身下柔软的床垫,奶凶奶凶,“水、水、水,我要很多很多水。”
楼安然差点被迎面飞来的鞋砸中,脸色铁青,这人小脸蛋红扑扑,身上的体温甚至灼手,可生龙活虎的小模样,哪像个生病的人?
真难伺候。
楼安然边走边想,储舒应该带医生来了,走到玄关处时刚好看见一排矿泉水,正寻思着要不要递过去,手先一步的拿了一瓶,待她走回内室,床上哪还有莫罂的影子。
哗——哗。
莫罂看见比现在住的地方更大的浴缸,完全可以容纳她在里面翻滚,不至于每次屈居在小浴缸中,动弹不得,还将水搞得满屋子都是。
一小会功夫,她已舒服的在浴缸中翻腾好几次,用来改善氛围的玫瑰花瓣被比之外面阳光更璀璨的金灿灿鱼尾无情的驱拢到一旁,水流细细打磨她每一片精致的鳞片,莫罂舒服的眯起了眼,尾巴左右摇摆,甚至还升高高去拨弄悬挂在上面花洒,任由凉快的水从头淋到尾。
浴室内,水声哗啦啦翻动,还伴随着动听悦耳的歌。
楼安然在磨砂的玻璃上似看见一道金色物体呈抛物线划过,她眨了下眼,到底没做出偷窥的事,只静静的伫立在外,安静的听着莫罂口中古怪的音调,刚心生的恼火情绪奇迹般的平复,到嘴边的毒舌也变了调,“发热的人,不能玩水。”
歌声戛然而止,莫罂吓了一大跳,忙将鱼尾缩回去,窝在浴缸内静静看了一会,发现对方还站在门外,只得光脚丫的将门打开,几根可爱的脚趾头在略粗糙的毛毯上很不适的紧缩。
楼安然没指望小屁孩听话,今天所发生的事已超出她原则范畴之内,她正准备走,浴室门反倒从里面打开了。
莫罂浑身湿透的看她,一双绿瞳显得格外无措,身上的衣服紧紧的包裹住她性感的身体,湿了后竟服帖的贴合在她身上,没一丝褶皱,将她原本凹凸有致的身形凸显……更加风*情万种,头发上滴落的晶莹水珠顺着她白皙的肌肤一点点划进性感的勾线内,勾得人欲要扒开那小小的衣,窥视一二。
楼安然不是没见过美人,可像莫罂身上这种自带干净气质和妩媚buff的还真的很少见,她脑海中第一浮现的便是纯洁天使以及泛着情谷欠爱勾人的魅魔,两种气质聚集在一人身上,竟没有丝毫的违和感,她不由多看了两眼。
莫罂也顺着对方的目光看了眼自己,并没什么不妥,她可是将尾巴藏好了的,“有什么不对吗?”
楼安然察觉自己的举动有些失态,别开眼,“你身上这衣服……真挺特别的。”忽然想到刚刚磨砂玻璃后一闪而过的金色光芒,“我借用下洗手间。”
莫罂侧过身,却并不打算将自己好容易找到的小地盘让出去,理所应当的跟在她身后,像个小跟屁虫。
楼安然的手机突然响起,她掏出手机,全然没发现地上洒满的水,脚下一滑。
意外发生了!
她手机先一步脱离了她的掌控,嗖的下砸进了浴缸中,还溅起了少许水花。
眼看着楼安然要跌进她小窝,莫罂忙在后面拽了把,楼安然一手却早早撑在浴缸中,还未稳下的身体被莫罂这么一拉,反倒卸了力,两人很没默契的你拽我拉,在浴室内跳探戈似的最后齐齐跌进浴缸。
楼安然被一池的凉水激了下,整个人摔得很懵,还不等她看清楚,眼前一片黑暗,背后多了一具柔软。
砰砰。
对方心跳的鼓动声清晰的传入耳中,楼安然长这么大,还未被一个女人从背后像这样亲密的搂着,她心咚咚漏跳了几拍,连那双冰凉的手差点都忽视了。
不过,很快一冰凉的触感从她光滑的脚踝划过,她寒毛直竖,黑暗扩大了她的其他感官,她下意识用手抓,除了流动的水,什么也没抓到,“你做什么?”
莫罂无奈的瞅了眼又冒出的鱼尾,真奇怪,她今的鱼尾很不听话。
“我,我……你等下。”
耳边是啪嗒啪嗒像是什么巨物拍打地砖的声音,待楼安然可以清晰视物时,她的手机彻底报废,不光黑屏,屏幕也不知怎么得全碎,出师未捷身先死。
莫罂已先一步跳出浴缸,笑容甜美的朝她伸出手,大半个身子凑到了她面前,可以清晰的看见跳动的两团饱满。
结果就听见她热情又友善道,“你衣服好像湿透了,需要我帮你脱吗?”
楼安然心口一窒,若不是对方眼睛清澈如琉璃,笑容干净甜美,换个人她定会觉得这是一场处心积虑的勾引。
很不妙,刚才有那么瞬间,她差点心动。
豪华的总统套房内安排了精美的睡袍,性感无限,精致的鎏金黑,镂空后背,她想也不想换掉湿透的衣服,看了眼又再次紧闭的浴室,正犹豫要不要将另外一件递去给那人。
和一个陌生人在酒店里互相‘嬉’水,互相‘脱’衣,可真是难得一次的新体验。
咔哒。
本以为是储舒带着医生来,楼安然看了眼自己如今身上的穿着,略觉得不妥,在门被推开的瞬间,又用腿顶回去。
“去——”拿一套新的,待楼安然看清楚来人时,脸上轻松的表情瞬间凝固,眉头微蹙,透过这群无聊人士,她看见自己那位耍宝助理在这两人身后上蹿下跳的朝她做各种各样怪表情,又丑又滑稽。
“安然,你果然在这。妈咪一听有人看见你,特意赶来的。我和你父亲今日还商讨起你的婚事。”外面打扮的十分贵气的妇人说了半天,见楼安然不为所动,立即换政策,将身后羞涩的姑娘推到自己面前来,亲昵的挽了下对方飘逸的长直发,“巧的很,露娜刚好来咱家做客,一听说是来见你,就跟我一起来了,你们两许久不见,肯定有很多话聊。”
楼安然沉着脸,浑身散发生人勿进,偏眼前这位羞涩的露娜小姐似看不懂人脸色一样,将精心准备的一份礼物递了上来,“我做的巧克力,希望你喜欢。”
储舒跳的腿快抽筋了,结果她家老板连正眼都没瞧她下,无奈,她朝天翻了个大白眼。她是真的真的拦不住这二位,一位是楼家明媒正娶的第二房太太,一位是她家老板……额,传闻中,不可言说的‘未婚妻’。
大概,也许。
只有她家老板不认可。
一说起这位‘未婚妻’,储舒当即想起了今日重中之重的事,一看时间,得,还剩下十分钟啊,她努力蹦跶自己的小短腿,拼命指着自己手腕上的表,挤眉弄眼,就差开口喷一句——老板你还要不要解决下你的绯闻。
可惜,她的老板暂时没空理她。
楼安然正眼都没瞧眼前精心包装的礼盒,只冷淡的对赵露娜小姐说,“我不吃甜食。”
赵露娜啊了下,失望的缩回了手。
楼太太站在她身后,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腰,“安然,我们这样隔着门说话好像也太奇怪,你拦着门不让我们进去,莫不是金屋藏娇了?”
储舒,“!!!”
对喔,老板的这间屋里的确有个小美人。
靠,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