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集百姓,准备守城迎敌!”
平城令回身再次取出了那杆大旗。
在黑夜中,大旗并不明显,能够看到的人并不多。
平城令思索了片刻,让人换了杆绑着厚实的浸过火油的白布的长杆,他攀在了手中。
最终能够面对战争和敌人的,还是只有军队和百姓。
一人之力何以成事?
千人、万人、无数的人才能成事!
他点燃了手中长杆的白布,熊熊的烈火旗帜在平城关的城头上如同灯塔一般矗立着。
像是一盏明灯,指示着平城的百姓们。
以火为旗。
火不灭,战不止,命不休,城不破!
“御敌!”
平城令的职牌再次发出光亮,他已经用到麻木的技能再次用出,这已经有些影响到他体内的精神储量了。
他当真一滴都不剩了。
如果之前城守没有那般轻易出城被杀,他也不用如此辛苦,做着自己不擅长的活。
可是如今也只有他能扛起这面烈火大旗。
面对着朝着平城城门涌来的鲜卑大军,他已经看不到希望。
“滚木!”
百姓们和军士们自发地针对鲜卑人的攻城行动进行反击。
这次鲜卑人搭的朴实木梯,反而结实得多,且不说砍不散架,也推不动。
合一人环抱的滚木顺着梯子砸下去,将不少还在中段爬的鲜卑人砸落,顺带着压倒了后面的人。
可是单单滚木是不够的,而且城中也没有太多的合格木材。
“上火油啊!!还有金汁!”
平城令仍然挥舞着烈火大旗,用动作指令着城墙上各部的军士行动。
那个去喊庄星河夫妇的老街坊老纪也到处奔跑着帮忙喊着需要做的事情。
他知道庄医师夫妻俩跑了,他耻于他们二人为伍,他日里帮忙守城,手受了伤,现在就跑着传达指令,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
滚烫的熬制过后的粪便被当头泼下,而被洒到了梯子上的火油则被百姓用火把点燃。
木梯可遭不住火。
梯子着火,身子被所谓的金汁烫粪给当头淋下,鲜卑人的攻势才一颓。
但是平城上的守军实在是太少了,有的位置已经发生了短兵相接的情况,只是好在伤亡并不算惨重,因为百姓们数人举着长杆按住上了城墙的鲜卑人,让守军一刀了结了他们的性命。
“噗呲!”
鲜卑部族的一个弓箭高手,朝着平城令射了一箭。
黑夜中瞧得不清楚,平城令也上了年纪,箭矢入肉,被一箭射在了腹腔中。
但是他一点都没有动。
继续撑着旗站在城头。
因为他听到了希望,他看到了未来
“杀!一个不留!”
一大批黑甲黑马的骑兵从南面疾驰而来,那些职牌的亮光在黑暗中并不起眼,但是他们却是平城令寄托百姓的希望。
哪怕那么远,他也能看见火把的光映在那批骑兵的大旗上。
“黑”
只有边境的人会听说,一个被称之为黑马将军的传奇。
或许他可以安心地休息了。
身体没有动,他安静地战立在了平城的城墙上,闭上了双眼。
但是他手中的烈火大旗,还在熊熊燃烧,随着风势摆动的焰火,如同飒飒旌旗一般飘动。
那也成了张飞在黑暗中找到平城的方位的指标。
“先生说的果然没错!”
张飞自己呢喃了一声。
临行前陈琛提前告诉过张飞,鲜卑人必定会取平城,张飞在路上不能因为任何原因被拖慢了行程。
如果到的早,可以占据平城帮忙守城。
如果到的晚,那就内外夹攻,攻杀鲜卑人。
如今倒是到晚了。
其实张飞也是在白日里看见了狼烟,才让太行黑骑连夜赶路直奔平城,他们遥遥的就看见了火光,没想到是平城城门上的一杆火旗。
“黑骑随我杀尽鲜卑狗!这一次,我们不留奴隶!哈哈哈哈!”
张飞的嗓门真如平地惊雷,震得那些鲜卑人一阵骚乱。
并不是因为突然被夹击而紧张害怕。
而是鲜卑部族靠近汉族人地界的都知道。
幽州有对将军,黑马将军和白马将军。
这两个将军杀起鲜卑人来,那叫一个心狠手辣,简直在草原上是可以让婴儿止哭的存在。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黑马将军此时此刻能够突然突袭他们的后方,从幽州直奔平城。
要知道在幽州和平城中间,可还有贺若部族驻守的代县区域啊!
难道贺若部族已经被灭了?
这些鲜卑人心思乱了,哪怕有心想要反抗,遇上了张飞率领的百战太行黑骑,也只能是被屠戮的命。
一个是从气势上就弱了,一个是腹背受敌,自然成了被割的草。
“兄弟们,杀个痛快!”
张飞臂膀上的肌肉鼓起,一块一块的肌肉让他充满了屠杀鲜卑人的力量,那张因为陈琛到刘备帐下以后不显帅的脸,在黑夜中也显得格外的狰狞。
又杀又拐了一年的鲜卑人了。
这些家伙在张飞眼里就不算人,算是奴隶,或者说是商品。
在陈琛的引导教学之下,张飞怕不是要成为大汉第一人口买卖大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