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是怎么知道的?”
冯英无可奈何的道:“我问过她,这就是她受您宠爱的原因,妾身的毛病是改不掉了。”
云昭摇头道:“别改,我整天满嘴谎话,多多更是整天在帮我圆谎,咱们家总得有一个人说真话吧?“
冯英苦笑一声道:“您还是更宠爱她。”
云昭道:“废话,谁不喜欢听好听的,好了,睡觉。”
段国仁回来的时候,夏完淳也回来了。
云昭听段国仁回报河西走廊的事情的时候,夏完淳找机会溜掉了。
如同云昭预料的那样,自从大明的军队离开河西走廊之后,高原上的吐蕃人就自然而然的从青海下来了。
来的部族都不是什么大部族,可就是这些部族,他们在占领河西走廊的时候干下了很多骇人听闻的惨案。
其中,在张掖,武威两地,就捕捉了两万三千多汉人娃子。
他们甚至没有继续放牧,而是将族群中的青壮编练成军,驱使这些汉人娃子给他们种地。
他们驱使汉人娃子的时候手段极其的残忍,不但完全剥夺了汉人的田地,家产,甚至连人都属于那些大大小小的赞普们。
其中势力最大的一股吐蕃人就是索南娘贤赞普。
“这些人以前是在湟水流域讨生活的吐蕃人,自从发现河西走廊没有了明军的保护之后,他们就先是试探性的进攻了张掖,结果,他们击败了当地的豪强,成功占领了张掖。
于是,就倾巢出动了。
作为大军前锋的夏完淳在看到汉人娃子的惨状之后,就带着三千骑兵,主动向索南娘贤发起了进攻,与此同时,那些汉人娃子也纷纷响应。
在黑水河边,铸造了夏完淳的第一场胜利。
不得不说,你这个弟子与众不同,他很懂得造势,且能把握住时势,利用这些时势造出了他这个英雄。
这是索南娘贤的头骨制作的酒盏,他不敢拿给你,托付我拿过来。”
云昭端详了一下这个白骨酒盏,命人清洗干净之后斟满酒洒在地上道:“祭奠那些逝去的汉人。”
然后有在白骨酒盏里倒满酒,一口喝干,恶狠狠地对段国仁道:“所有罪魁祸都清除干净了吗?”
段国仁从座位上站起来恭声道:“清理干净了。”
云昭又盯着段国仁的眼睛道:“为什么我的酒盏只有一只?”
段国仁吃了一惊,连忙道:“已经启用了十一抽杀令。”
云昭继续问道:“十一抽杀令能保证我汉人在没有军队保护下,依旧平安生活吗?”
段国仁摇头道:“恐怕不能!”
云昭将酒盏装满酒递给段国仁道:“务必保证这一点。”
段国仁双手举杯,也是一饮而尽,而后沉声道:“遵命,务必保证河西走廊汉家百姓在没有军队保护下,依旧无人胆敢侵犯。”
云昭站起身,围着桌子慢慢的踱步,走了一圈之后站定了身子对段国仁道:“本族的事情,有本族处理的法子,异族的事情,就该有处理异族的法子。
两者万万不可混为一谈。
你小时候身在哈密,历经了那么多的劫难,侥幸之下才能来到蓝田,最终一路杀回去。
咱们蓝田啊,其实就是咱们这群人一个个聚集在一起才能称之为蓝田,少年心性要的就是快意恩仇。
如果我们走到这一步还处处小心谨慎,那就不值当了。”
段国仁笑道:“这些异族人历来是畏威而不怀德,强力手段可能更加好用一些。”
云昭摇头道:“我说的不是这些,我要说的是——河西走廊非常重要,以后这里是唯一联系西域的大通道,乃是军事要地。
在这个军事要地范围内,就不该有异族人的存在,你明白吗?
乌斯藏人就该生活在高原上,西域人就该生活在沙漠戈壁上,这是一个原则问题,不可破!”
段国仁看着云昭倒吸了一口凉气道:“是否需要商谈?”
云昭摇头道:“不用商谈,全大明,没有人能比我更加了解乌斯藏与西域了。”
段国仁见云昭一言九鼎,也就不再说话,开始主动跟云昭诉说河西走廊绝美的雪山,草原,河流,冰川,以及久远的传说。
对于这些,云昭听得津津有味,段国仁没有发现云昭的眼眶似乎有些湿润了,显得非常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