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个月前,这话是不能说的,因为项目都还在保密。但现在项目已经解密了,顾玩也就能拿来给自己贴金。
至少立项信息已经不算国家机密了,充其量只有具体研发进度还算国家机密。
胡老师还在犹豫,毕竟顾玩的说法没有直接的官方证据背书,因为当初的可行性报告上,顾玩并没有权利署名。
顾玩见状,就补充了一句:“我相信您也在网上看到过关于我跟袁熊教授的质疑。要是我没有两把刷子,袁教授当初为什么会在我还没有任何成果的情况下,就信任我,帮我在东海大学学报上发表天体物理方面的论文。”
这个理由,让胡老师动摇了一下,她走到隔壁自己的办公室,先上网又确认了一些证据,觉得不似有假,才向丁院长汇报。
几分钟后,顾玩就被叫进了院长办公室。
……
丁院长挠了挠稀疏的头发,上下打量顾玩几眼。
“后生可畏啊,还是第一次看到有大一新生这么愣头青,直接拿着自己写的立项申请、可行性报告闯进来的。”
顾玩不卑不亢地说:“任何事情都有第一次的嘛,我相信自己的实力——整个暑假,我都没闲着,在研究相关的理论基础。所以我觉得,报告是谁写出来的不重要,内容是否靠谱才重要。
将来,院长您今天力排众议的举动,就会成为礼贤下士、伯乐慧眼的典故。”
丁院长大致看了一下那份东西,也不纠细节:“你这个报告,太繁琐了。我不需要看那么多,你就简述两个点:
首先,东海大学那边已经在做了,为什么你觉得我们应该单独再挖‘原子喷泉’这个子项过来跟他们重复竞争。
其次,如果东海大学继续做,甚至大洋国相关院所在得到消息后也试图论证跟进,你凭什么保证我们有独门优势。”
大科学家哪管你那些又臭又长的东西,丁院长只需要核心。
顾玩深呼吸了一口,知道这时候是不能藏拙的:“因为我们中央科大的粒子激发和粒子状态控制领域,都是国内最强的。原子钟建造,是一个系统工程。我们在相关工程学领域,并没有整体优势。
但我知道,单论粒子状态控制这一个细分点,东海大学是远不能跟丁院长您领导下的我校研究所相比的。您可是立志于要造大型粒子对撞机的伟人,在原子态控制方面,给国内其他单位做些示范,也算是帮后进开了眼界。
而且,原子钟里用到的原子喷泉,虽然在原子态控制领域的研究中,只算是很微小、低难度的事情,但却是少有的能跟商业应用结合起来、通过市场经济渠道回本的,这对于改善我院相关专业‘只花钱,不赚钱’的形象,应该有所帮助,可以让科教拨款主管部门将来更看好我们。”
丁院长的第一个问题,这就算是回答完了。
顾玩恰到好处地拍了马屁,还戳中了丁院长的隐痛点。
原子喷泉,在原子态控制的相关科学实验中,是技术含量很低的,所以顶级大牛一开始看不上。
但问题是,其他高大上的原子态控制科研,都是不赚钱的!
你就算把大型对撞机造出来,把质子、中子都轰烂,从中找到了“夸克”。
甚至跟地球人一样,把六种“夸克”都找齐。
那又怎么样?最多给你六个诺贝尔物理学奖。
但是,发现一种新的夸克,那么重大的对世界本源的底层认知,也不能变成钱啊。
搞个原子喷泉,虽然只是最简单的“精确控制原子最表层电子的能量态”,可这玩意儿能跟全球定位系统结合,卖出真金白银的钱来。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那么第二点,你是怎么想的?”丁院长不知不觉就站到了顾玩那一边。
至于钱的问题、科研经费谁出、将来成果的商业利益归属,那都是后面再谈了。
先解决可行性。
顾玩缓了口气,乘胜追击:“至于跟东海大学或者大洋国相关跟进院所的科研竞赛,我觉得我们还有一个机会,那就是可以通过补足盲区来赢得竞争优势。”
“什么盲区?”
顾玩:“据我所知,东海大学的袁熊袁教授带领的团队,是只懂原子钟研发的,几十年来都专精于这一方向。但他们对航天与卫星工程一无所知。
按照他们目前的方式研发出来的铯原子钟,最后是无法直接不做任何处理就用于GPS导航卫星的。而我们,可以在做核心部件原子喷泉时,就把相关的工程性调试工作,一并做了。”
丁院长也不懂航天与卫星工程,所以就不耻下问了:“哪方面的调试?”
顾玩:“原子喷泉本身频率的调试。我们应该做两套可以轻易重置不同初始频率的原子喷泉。”
丁院长奇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