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等魏渊开口说话,可这位剑首大人却好像并没有要说点什么的意思。
足足等了一刻钟有余,魏渊才似乎是看够了自己手里那柄秀丽的长剑,将其一把扛在肩上,转头瞥了一眼孟道然,“孟山主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啊?”
孟道然露出一丝微笑,“这诸葛刺史是个老实人,虽说宠女成狂,惧内如虎,可终究不是那搜刮民脂民膏,以百姓血肉为食的奸臣恶人,也时常来我道缘山祭拜焚香,承这情分,贫道也不希望他一家子横尸荒野,尸首做了虎狼食。”
听到这话,诸葛器与那已经被自家闺女扶起,颤颤巍巍站在他身边,不敢再有任何嚣张气焰的崔氏三人都是浑身发抖。
禁天司的威名他们可是如雷贯耳,这位虽说拥权不久的提司大人却更是威名远播,京城之中就是那太子和二皇子都栽在了他的手里,连皇室的血脉他都不放在眼里,跟何况他们这一家子。
魏渊瞥了一眼诸葛器一家三口,三人立马吓了一跳,齐齐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个劲的磕着响头。
“下官有眼无珠,有眼无珠,冒犯了提司大人,还望提司大人饶命啊。”
诸葛器是三人之中磕头磕的最重的,一个接一个,身前青石板上不一会儿便已经满满血迹。
“民女该死,不该挡了提司大人的路,民女该死!”
诸葛静一边磕头,一般是狠狠的扇着自己大嘴巴子,每一个都下死手,比起平日里甩在那些看不顺眼的公子哥脸上的更是响亮数倍。
至于那崔氏,这个时候早就已经呆若木鸡,被拉着跪倒在地之后宛如木雕一般,脸色煞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双唇打颤,目光呆滞,惊恐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哭花了那费了千金购来的上好胭脂水粉。
“既然孟山主都已经这么说了,那我自然是不会太过为难于这几位了。”
这么说着,魏渊也不再理会那跪在地上的三人,别过头,向着云台观走去,临别之际丢下一句话,“刺史大人这身衣服不太合身,大了,帽子也大了。”
说完这句话后,魏渊便已经在孟道然的引路之下步入了道观之中,只留下诸葛器一家三口跪在门外,脸色万般变化,心中五味杂陈。
到最后也只能是化作一声叹息,“总好过家破人亡,横尸遍野。”
魏渊最后的那句话他又怎么不可能明白其中意思,他今日的服饰乃是精心准备的,头上除了一个发髻也无冠帽可言,何来太大了一说。
苦笑一声,他也不敢在这道缘山多待,看了一眼那败家娘们和被自己宠成这副德行的闺女,怒喝一声,“还愣着做什么,回家,收拾行李,明日请辞还乡,终生不再过问朝堂之事!”
“什么!”
此话一出,一妻一女都是震惊不已,诸葛器能走到今日这刺史的位子上,可是有着诸多势力的助手,这官帽说不要就不要了,那可是要得罪不少人的。
“休要多言,这提司大人就连当今圣上都要礼让三分,在浩国这片天下,无人能与之抗衡。”
这么说着,诸葛器又叹气一声,“况且又是天下剑首,长恨天宗太上祖师爷,传闻就连柳安之柳山主现如今也都已经拜入天宗之内,放眼天下十九州,谁敢无视这个新宗门的太上祖师爷。”
听到这么一句话,崔氏和诸葛静都沉默了,就是有天机谷长老做舅舅,有祭道州第一豪商巨贾做爹,在人家眼里,他们依旧与蝼蚁无异,这官帽说摘就摘,一句话的事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