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梁雨枢不免无奈的揉了揉眉心。
看着他这副伤神的模样,冯四痒无奈的摇了摇头,“陛下,夜已经深了……”听到这话,梁雨枢才反应过来苦笑一声,他非常清楚,冯四痒的意思并不是在说夜深了,是时候回去休息了,而是在提醒他,夜深了,再不批奏折就没时间休息了。
世人皆知浩国有大太监冯四痒,坐镇皇城无人敢犯,可谁又能知道,这个冯四痒与浩国帝王梁雨枢乃是从小撒尿和泥玩到大的伴人,两人之间除了君臣之别外还有这一丝很淡但是无论如何都抹不去的兄弟情谊,虽然冯四痒已经不能再算是兄或者弟了。
第二天天明之际,整个京城都震动了,有人在明湖之畔的酒楼之外发现了一具尸体,而这具尸体竟然是当朝宰相秦玄甫加的公子。
这件事情如风一般席卷开来,闹得满城风雨。
谁敢杀秦相的公子,即便是有那个实力恐怕也没有那个胆子吧,而且谁会无缘无故的杀人呢。
一时之间,所有明眼人都看出了其中的端倪,现如今夺嫡之争闹得沸沸扬扬,整个京城数得上名号的人那都是人人自危,这个时候秦臣官却忽然死了,而且传闻还是被人暗杀的,这又如何能够不让他们往二皇子和太子那边想。
而谈书墨也非常巧妙的将二皇子邀他与秦臣官去明湖畔的事情给透露了出来,可谓是一下子给了二皇子一党极为沉重的一击,毕竟即便是二皇子麾下朝臣,也不敢轻易开罪这位当朝宰相。
在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魏渊也是一时间愣了一下,眉头轻皱,“梁月应该没有蠢到这种程度吧,这个时候得罪秦玄甫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秦玄甫的儿子可不是那么好杀的,想必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魏渊眯了眯眼睛。
虽然秦玄甫对他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可他很清楚,若是一个心慈手软之辈,恐怕还没能力爬到浩国宰相这个位置上来,所以无论秦臣官的死到底是谁所为,恐怕那人的下场都不会好到哪去。
果然,没多久,二皇子和谈书墨两人就被同时请到了相府做客。
说是请,可谁都知道,若是不去,即便是二皇子恐怕都付不起那等代价。
秦府此时已是白绸满挂,灵堂布置得庄严肃穆,正中心的棺木里安静的躺着秦臣官的尸体,四周摆满了花圈,墙上也挂满了挽幛。
秦府的吓人奴仆们披麻戴孝,低着头站在两旁,秦落衣此时跪在火盆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而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秦玄甫站在棺木旁,看着里边躺着的秦臣官,脸色淡漠,看不出悲喜。
前来吊唁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上了香之后便恭敬的离开,一刻都不敢多留,虽说秦玄甫此时面色如常,可谁都清楚,这个敢为了女儿提菜刀闯军营的宰相,同样也敢为了自己的儿子掀翻整个京城。
“梁月到!”
“谈书墨到!”
两声传呼从大门处传来,刚准备上香的几名当朝大元吓得浑身猛地一颤,赶忙拜完就走,他们可不想被牵扯进秦玄甫的怒火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