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杨自道微微摇了摇头,“其实我并不同意你的做法,若一味的呵护,那小子怕一辈子都只能活在你我的阴影之下。”
这么说着,杨自道深吸了一口气,“若想培养出一位剑神,期间要做的努力,要经历的事情何其之多,苦难不仅仅在所难免,还是助他成为剑神的推力。”
“现如今你大手一挥,将所有危险屏蔽在外,日后即便是他成长起来了,所能承受的也未必能到达你的预想。”
听到这话,御权臣沉默了片刻,到最后才叹了口气,“可是浩国已经多少年未曾出现这般天才了,若是稍微有点儿什么闪失,错过了为国家夺取剑首名号的机会,那岂不是……”“岂不是什么?”
杨自道冷冷的将其打断,“剑首之称本就不是浩国的,即便是日后那魏渊无法战胜柳安之,夺得剑首之名,那也不过是命运使然,既然老天爷给了你一个天才让你培养,你就不要束手束脚的浪费这天赐良机。”
说完这句话,杨自道收起酒葫芦,深吸了一口气,“话我说完了,该如何选择你自己决定,此次入凉虽说危险重重,可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儿,若魏渊能在这场风波之中归来,看清了凉楚二国那些天才的姿态,想必也会有所收敛,这对他来说,最好不过。”
说完之后,杨自道也不再多言,转身推开书房大门走了出去。
所有人离开之后,御权臣才合上手中的书本,闭目沉思良久,他小心了一辈子,除了坐上国子监祭酒这个位置以外,其他一事无成,他的天资平庸,虽说学生遍布朝野,在外人眼中风光无限,可他自己看来这并非什么成就。
因为在他的学生当中,无一人能称得上举世无双,无一人能名动天下。
早已年过三百之龄的他之所以撑着不死,就是为了心中最后的执念,教出一个堪比西凉剑神,浩国刀甲之流的绝顶圣贤。
终于,魏渊出现了,虽说素未谋面,可他却对这个少年极为看重,那些传闻他也都一一核实过,到最终才发现,这个魏渊的天赋比起传闻之中或许还要惊人,这个天下,除了魏渊自己以外,恐怕就要数他最了解魏渊了。
在御权臣看来,魏渊就是天上掉下的一枚绝品美玉,即便是还未雕琢便以有了轮廓,他心知自己大限将近,没有那么多时间再去等待一个如魏渊这般耀世的天才,所以,他要将自己余生的全部精力都投注到魏渊的前途之中去。
即便是对方并不知道自己所做的努力也毫无关系,他要的不是名垂千古,而是在向自己证明,平庸的天赋,未必不能培养出气盖苍穹的巨擎之子。
想到这里,御权臣猛地睁开双眸,那双应该充满暮色的瞳孔之中却罕见的散发出不可一世的惊人神色,“好,赌一把,若成,我坦然离去,不成,最多也不过是遗憾收场!”
与此同时,魏渊的别院之内,虽说经过了一夜的冥想,可他的灵气依旧未能完全恢复,这次的消耗可比上一次为秦落衣祛毒时可要严重的多,气海一片干涸,神魂摇曳,好在是魏渊,要是换作他人,怕是早已境界跌落,一蹶不振了。
当天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的那一刻,魏渊这才缓缓睁开双眸,吐出一口浊气,喃喃自语道,“经此一役,带我灵气彻底恢复,也该是时候破境八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