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前飞驰数里,但呼吸声如影随形,不论他以多快之势前行也无法将其甩掉。
被祸北玄捞在手里的狐言还一脸懵逼,他在半空挥舞着四只短爪爪惊叫,“剑、剑尊大人,出什么事了?!”
祸北玄在一处空地上停下,他将留情召出握于手中,边警惕打量四周,边淡声问,“你可嗅到有什么不一样?”
狐言停下乱晃的四肢,他耸动着小鼻子,半晌后犹疑说道,“没有啊......除了古柳的气味外......”
祸北玄听后冷冷一勾唇,他将狐言放在地上,左手迅速掐了个决,祸北玄身上猛然爆出一层剑气,朝四面八方突袭而去!
“我倒是忘了,”祸北玄见着冰凌剑气捅入四周树木后化为莹白粉末消散于天际,淡声开了口,“有你在此地,还有谁敢随意闯入,你说是不是,古柳?”
祸北玄话一落,一道低沉浑厚的男声笑了起来,这声音仿佛来自天际,又仿佛来自地底,自四面八方袭来,仿若无处不在。
“小娃娃,胆子不小啊,”浑厚男声开口说话,“居然敢伤我?”
祸北玄面无表情盯着树木上被剑气刺穿处缓缓淌下粘稠的暗红液体,他冷笑一声,淡淡说道,“我看,怕是连你半点也未伤到吧?”
狐言虽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但他仍是壮着胆指着淌血的树干小声说,“剑、剑尊大人,从伤口处流出的液体,古柳气息更浓郁了。”
祸北玄颔首表示知晓,他示意狐言躲去草丛,随即单手掐诀凝出比方才多出三倍之多的剑气,悬于半空。
他墨眸一扫四周,左手朝身侧一放,泛着寒气的剑气飞速朝四周袭去,不过瞬息,这空地四周的树木上竟插满了剑气,而粘稠的暗红液体更是如流水般淌下。
古柳还未开口,倒是这些树木受不了了。
它们呻吟着睁开眼,用血红的眼睛怨恨地盯着站在空地正中的祸北玄,张开黑洞洞的大嘴吐出人言。
“我好疼,好疼啊......”
“我的血,我的血流走了......”
“古柳大人......”
“古柳大人,杀了他,他的血定然很鲜美......”
“古柳大人,我近千年没有饮血了,我好渴......”
妖树的窃窃私语源源不断从四面八方涌来,犹如要将人神志摧毁。
藏在草丛里的狐言早已满面痛苦缩成一团将狐耳盖住,祸北玄却是丝毫不受其影响,他抬脚往前迈出一步,骇人气息猛烈翻滚而出,冲着众妖树而去!
妖树们只觉一股无形之气扑面而来,他们惊叫出声,但无处可躲,以祸北玄为中心,四周妖树无一不是闷哼一声,带着血色的树干上出现一道二指之深的可怖裂口,粘稠的暗红液体喷涌而出,几乎要将林子染成红色。
“就凭你们,”祸北玄漠然抬手理了理袖子,“也配插嘴?”
攒了千年的血液一朝几乎被放干,妖树哪还敢多说什么,他们想躲藏起来,但奈何树根深扎泥土,只得颤抖着树干立在原地,连树叶都掉了一地。
沉默的古柳终于开口,“一直欺负他们作甚?继续往前走,我在前面等你。”
祸北玄闻言抬脚便走,草丛里的狐言见状连忙窜了出来,打着哆嗦跟上祸北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