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高峰期间,连成一线的车辆在纷飞的雪片中,靠着路边小心前行,黄色清雪车在城市的霓虹中格外显眼。
偌大的松江市,不知何时起,冬天已经离不开这个暖黄色的“清洁工”。
一辆黑色suv照亮家属楼前的一众小门市,缓缓停在一家名为“为了浆来”的快餐店前。
车门打开,一个英俊的男青年把从车里刚摘下的吊坠戴在胸前,利落地关门锁车。
敲门后,已经闭店的门微微敞开,他顺势而入。
“这么晚还要去吗?”
黑暗中,一个女子关切地询问,而淡弱的声音又像是没有底气,仅是一问而已。
男青年并未看她,只低低地“嗯”了一声,便不回话。
“这样的雪天,怎么能安心待在家里。”
他这样想着,推开那扇他已经习惯的门。
……
“大家不要着急,节目组在滑雪场的录制刚结束,没问题的话一个小时候之后就能到体育馆了。”
工作组的人也是不怕挨揍,再等一个小时这种坑粉丝没商量的事儿让他说成了得敲锣打鼓的喜讯,不过他还算有自知之明,用大喇叭广播完就一溜烟儿跑得无影无踪。
孟婷打了个哈欠,想着还得等那么久,不禁一屁股抱坐在地上,抬起手腕,时针马上就要指向数字十。
此刻本该是夜深人静。
眼皮早已干得贴眼球,孟婷干脆趴在自己的膝盖上,合上总想打架的眼皮。
不多时,耳边传来呼呼的声响。
刺骨的寒风袭来,能瞬间把吐沫冻成钢钉的那种。脚早已经麻木,一直到小腿,几乎都已经没有知觉,却依旧笔直地伫立在自己应该坚守的地方。
脸像被刀刮一样,平时感觉不到的每一寸皮肤毛孔,都在这时,有了存在感,撕裂出风刃留下的绵密痕迹;耳朵生疼,直疼到耳朵里;口鼻里呼出一道道白色的浓雾,把黑色的夜抹上无尽的庄严,也把眉毛、睫毛,胡子裹上一层层厚厚的白茬儿。
胡子?
怎么有胡子?
就算我不是吹弹可破,也是细皮嫩肉好吗?竟敢把我变成胡子拉碴的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