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假笑:“你放心。”
……
天宫八重醒来,立刻察觉到不对劲。
她坐在椅子上,双腿被结实的绳子绑着,双手越过后背,被手铐拷着。她挣了挣,打不开。
眼前是一个破旧的库房,两侧分别堆着高高的纸箱,里面是一些积了灰的运动器材。库房的门被锁着,中间透出一条窄窄的缝隙,可以看到外面似乎是条避光的走道。
她稍作回忆,便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啊……
这可真是丢死人了。
她忍不住双目放空,心想自己刚刚和夏目夸下海口,隔天就被绑到这个犄角旮旯来,还得等自家部下来救……
她这一张老脸往哪儿搁啊。
天宫八重深深叹气。
“有什么烦恼,请务必说给我听哦,美丽的小姐。”
这时,坐在她身边,和她同样姿势被绑着的少年开口道。他比天宫八重更早醒来,似乎一直在观察库房内的环境,所以没有说话。
少年的头发微卷,五官精致,他的外貌非常优秀,更不要提他有一双少见的鸢色眼睛,里面闪着细碎星光。
只不过,他一开口,之前的那些星光碎屑通通变成了扭曲。
天宫八重:“……”
她认得这个少年。
巧的是,就在几天前,她在港黑大楼的首领办公室,还对着森鸥外惋惜了一番少年的离去。
而现在,他像只兔子般乖巧地坐在自己身边。
虽然是被绑着的。
天宫八重:“你怎么回事,小老弟?”
太宰治:“???”
他眯起眼,饶有兴致地望着身旁的红发女人,由于是从睡梦中被虏来的,她还穿着一条薄薄的丝绸长裙,长发如披帛遮遮掩掩,却露出了她雪白的后背。
她看上去没有半点惊慌。
“我在那家酒店预定了一个房间,想从高处跳下去。但是我刚打开阳台,就有人抱着小姐你从我头顶跳下来了呢。”
太宰治愉悦地说。
看来是自己被绑架的时候,太宰治正在她客房的楼下阳台准备自杀,才会被那群人一起顺走?
天宫八重眼眸一闪,笑了笑:“那真是对不起了。”
太宰治鼓了鼓脸颊,委委屈屈的模样:“我说的是真的。”
他的眼睛湿漉漉,可怜极了,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怜爱之心。
天宫八重却只是望着他微笑。
“嗯,我相信你。”
不,她没信。
太宰治见状也不演了。他只是听说有个大人物近期频繁出入港黑,一时兴起,想来探探底。
但绑架这事和他真的没关系。
他只不过发现酒店后厨的不对劲,没有制止,反而顺水推舟帮他们抹除了痕迹而已。
太宰治打了个响指。
冰冷的金属手铐应声而解,他转了转手腕,解开腿上的绳索站起身:“我想,也许你需要我的帮忙?”
“不用了。”天宫八重笑容轻快:“说不定等一会儿,我的手铐自己就解开了呢。”
太宰治:“……”
此时的太宰治毕竟只有18岁,还很年轻。他只当她在说气话,没有当真。
走到库房门口,太宰治透过门的缝隙向外看,观察着外面的守卫情况。
由于注意力过于集中,他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变化。
天宫八重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了几秒,随后手腕一松,她摊开手心,接住了从自己手腕上掉下来的手铐。
手铐断裂处有奇异的横截面,似乎是被更坚硬的东西直接切断。
她扬起唇角。
这就是她的解体诸因,修改概率的异能。
只要是她想的到,不管多么荒唐的事情都会发生。
让金属手铐无声断裂,又有什么难的呢?
把手铐放到一旁,她弯腰解开腿上的绳子,起身向太宰治走去。
全程她都没有发出声响,等太宰治终于察觉到来自背后的风时,已经来不及了——
天宫八重握着从库房角落拿来的棒球棍,朝他的后脑狠狠挥下!
太宰治来不及躲。
他距库房的门太近了,以至于没有躲避的空间,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
为了避免发出声音,天宫八重伸手抓住他的腰,慢慢把昏迷的少年放到地上。
然后她看向身后,轻声说了句:“我想绑匪把武器遗漏在这里了。”
说着,她伸手,稳稳当当地接住了忽然从纸箱顶部掉下来的一支枪。
门外,看守库房的人正疲倦地打了个哈欠,忽然听到里面传来椅子翻到的巨大声响,立即抄起手中的枪跑进去。
“不许动!”
他踹开门,举枪威胁道,然而屋内只有一个昏迷的黑发少年。
那个女人不见了!
看守脸色苍白,赶忙拿出对讲机,想要呼喊同伴,他的额头就被一支冰冷的枪口抵住。
站在门后的天宫八重慢悠悠走出来。
她笑容和煦,看守却觉得自己在对方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
“早上好,绑匪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