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
陆寻一掌拍在梁七身上,道:“你可算回来了!”
梁七被他一记熊掌拍的身子一歪,咧着嘴道:“你轻点,我这小身板可禁不住你这熊掌。”
陆寻长臂一伸,笑着揽过他的肩。
“干什么去了这么久才回?你再晚回来几天,我都要找棵歪脖子树挂上去了。”
“呦,那真可惜,”梁七道,“看来我回来早了。”
周围响起一阵笑声,有人道,“老陆昨天还说呢,今日你若再不回来,他就打包袱自己偷偷溜回葫芦关去。”
“是啊,他宁愿回去马厩里扫马粪,也不想跟着世子了。”
“我明白了,”梁七看着陆寻道,“你的意思是,世子还不如马粪。”
“我可没这么说!”
陆寻说着收紧了胳膊,箍着梁七的脖子。
“你要是敢去世子面前胡言乱语,我就勒死你!”
“松松松松松手!”
梁七脸都被勒红了,用力拍他的胳膊:“再不松我就真去跟世子告状了!”
陆寻松开,问他:“咱们救上来的那个姑娘怎么样了?没事吧?”
“没事,前两天就醒了。”
“那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梁七逗他:“我听说跟在世子身边的人是你,专门拖了几天才回来的。”
“为什么?”
“没有你的衬托,世子哪能明白我的好啊。”
众人哈哈大笑,陆寻抬手就要揍他。
梁七一猫腰躲过去了,把肩上的包袱朝他一扔。
“我进城时候买了百味斋的酱肉,你们自己分吧。”
说完便朝霍云腾的院子走去。
…………………………
霍云腾正在房中给父亲写信,听到动静抬起头。
“你还知道回来?”
梁七咧嘴一笑:“世子这话说的,属下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甭管去了哪,肯定是要回来的啊!”
“少贫嘴,”霍云腾道,“那个范小姐安置好了?”
梁七之前送回的信里已经说了,他们救上来的那个女子姓范,是彭川县一户读书人家的女儿。
这范家也算是书香门第,范筠宁是范家二房的大小姐,下面还有个九岁的弟弟。
可惜半年前她爹娘因一场意外死了,族中人见他们这房只剩她和弟弟两人,对他们极尽欺压,夺了原本属于姐弟俩的家产,还将范筠宁定好的婚事搅黄了,让三房的堂妹嫁了过去。
范筠宁原本是被爹娘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一夕之间生活天翻地覆,锦衣玉食的日子没了,还处处受人白眼。
日子本就过得艰辛,她又无意听说族中人准备将她嫁给一个老秀才做填房,一时想不开,便在岁寒山上投了河。
若非霍云腾那日路过,她现在已经不知被冲到哪里去,成了个孤魂野鬼了。
“都安排好了。”
梁七回道。
“范小姐心绪不佳,醒来后仍旧数度寻死。我将他的弟弟从彭川县接了过来,她这才冷静了些,不再寻死觅活了。”
“她如今还虚弱得很,不方便赶路,但久住客栈也不是办法,我就先将他们安排在了城南的一座小院里,等她病愈了就送他们姐弟二人回彭川。”
“世子放心,那个院子跟咱们国公府没关系,就算被人知道了也没什么。”
霍云腾点头:“老三跟你联系了吗?吴贵的妻儿到底找没找到?确定已经被徐陌青带走了?”
“联系到是联系了,但还没查到那母子俩的下落。至于是不是在徐大人手里……也还不清楚。”
梁七道。
“属下按您说的,近日偷偷查了查徐府的动静,但他们面上看上去一切如常,徐大人除了四处搜罗孔雀,没做什么旁的事了。”
霍云腾当初在回京途中听说赵志派徐陌青去承安复查吴天水一案,觉得或许能趁此机会抓到他的把柄,就派排行老三的陈景南去了一趟。
陈景南在承安找到吴贵时,吴贵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求他赶在徐陌青之前救下自己的亲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