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相不如史文恭,也不是他能决定得了的事。
刚过三月,颍州城内的粮价一天一个价,仿佛涨起来就没有个停下来的势头,可把苏轼吓出了一身冷汗。照这样下去,颍州地面上再过两个月,就该有大队的百姓结伴离开,去别地要饭了。
自从期粮都以粮票的方式销售一空之后,颍州的粮价火箭一般窜了上来。就连李逵也没有料到,颍州的大户会做得如此决然。
等了几日,粮价都快要突破一吊一斗了,苏轼说什么也无法在衙门里也待下去了,越想越紧张,于是带着高俅和儿子苏过去颍州各地巡查,另外路上保护他们的是史文恭。苏轼的用意很简单,他希望用自己的巡视来给大户们一点威慑力,好让他们适可而止。
李逵和李云也想去,主要是在衙门里很无趣。还要被王朝云逼着默写佛经,还不如出门走走来得轻松。
可惜,苏轼拒绝了两人的拳拳孝心。嘱咐小妾王朝云,要严加看管。这不,一大早,两人就被安排在院子里默写佛经。
“李逵,让我看看,就看一眼。”
李云撅着屁股,伸长了脖子想要抄李逵写好的《心经》,可惜,李逵遮遮掩掩的就是不让李云得逞。还在一旁说着风凉话:“小子,爷们算是倒了血霉了,认识你这货,王姨娘是觉得你杀心太重,才让你默写《心经》的,爷们完全是被你拖累了。你倒好,这么多天还没背出来,还不知错,净想着糊弄王姨娘,你良心过得去吗?”
“我呸,就算我是杀心太重,你可是杀孽如海。为什么不说我被你拖累?”李云一肚子委屈,自然不肯示弱:“还有,前两日你和高俅那厮去哪里耍了?为什么不带我?我就好奇问了问他,他就不好意思的脸红。这厮脸皮厚成那样,都会脸红,太古怪了。”
“好奇心不要太重!”李逵威胁道。
和生人在一起,李云这厮没什么话。可是熟了,这家伙就是个碎嘴子。车轱辘话,来来回回的转,忒烦。
“就是去参加宴会了,喝酒吃肉。”
“红娘子是谁?”
李逵被李云突兀的一问,陷入了神往之中,长叹道:“是颍州最有名的舞女。可惜,我只闻其名,不知其技艺如何。唉,不对啊!你怎么知道有这么个人的?高俅这厮不会晚上说梦话吧?”
“我不信。”李云怒道:“你和高俅一起去快活,竟然不带我,我们还是乡党吗?”
“我说什么你才信!”
“你说什么都不信。”李云自以为得计,突然眼珠子愣住了,双手捂着脑袋,气地直哆嗦:“李逵,你竟然打我!”
“打你怎么了?”李逵满不在乎道。
“我知道,你们一定是喝花酒去了!”李云气鼓鼓地瞪着李逵,似乎在控诉李逵有好事竟然不带着他去。
喀嚓。
路过的王朝云忍不住将手中的葫芦瓢砸在了李云的脑袋上,训斥道:“小小年纪就不学好,你明日起改抄《金刚金》。”
“不要啊!姨娘,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王姨娘,那李逵呢?”
”他还是抄写《心经》。“
……
两百多字和五千多字他还是分得清楚的,《心经》虽然读起来拗口些,但好在字数不多。可是《金刚金》……要死人的!
眼见求饶无果,李云指着李逵问王朝云:“姨娘,李逵喝花酒去了,为什么您不惩罚他?”
王朝云皱眉不已,随即说了句违心的话:“李逵是个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