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娘和宝儿的骸骨被埋在了柳树下,就是在夜里被宝儿抓着枝条荡秋千的那棵。
柳树栽在住院里,阿峦便让人去请了李老夫人过来。
李老夫人过来的时候依旧是前簇后拥,看见阿峦与宝贝都立在住院的门口,她沉了脸:“宝儿娘跑到这院子里了?”
阿峦顿时明白了:李老夫人的独子定然是住在此处。
“我要把这院子里的柳树刨了。”阿峦言简意赅地开了口,其余的话她懒得说。
李老夫人也没多问,挥手指了几个家丁:“你们几个,过去听法师吩咐吧。”
大柳树的四周都被刨了开来,没刨多深便从土里挖出两只白瓷坛,瓷坛不大,两只坛口都系了红线。
见了那两只坛子,院子里的人俱都看向李老夫人。
而此时,正房一直紧闭的房门缓缓地打开了,发出轻微的声响,一名中年男子扶着门板默然地注视着院中的一切。
“你出来做什么?夜里风凉!”李老夫人一看见他便急忙推了扶着自己的婆子一把:“去,把公子扶屋里去!”
婆子忙不迭地应了,走到那男子跟前却不敢伸手去搀扶他,只低着头不住嘴的说道:“公子,您回屋吧,别让老夫人着急……”
那男子不为所动,只痴痴地看着阿峦手里的瓷坛。
阿峦抬头看向他,就见那男子披头散发形容枯槁,人已经瘦得脱了像,一双眼睛深深地陷在眼眶中。
“不是我说话不算话,是他们都容不下你……”男子开了口,声音嘶哑低沉。
他抬眸看向阿峦:“我娶她进门的时候就许了她的,要与她共守白头,你们啊,就看不得旁人好……”
阿峦不想搭理他,提着瓷坛朝李老夫人走去:“柳树不能种在院子里,阴气重,坏风水,让人刨了吧。以后你就能安安生生地过日子了。”
“阿弥陀佛!”李老夫人双手合十对着阿峦作了个揖:“老身这就让他们把树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