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玉用力的点头:“对啊,不会武功弱弱的,遇事不用冲锋陷阵,天经地义缩在人后,多好!”
“为何不告而别?被废了武功还离开我?”闻宴不理会她的宽慰,望进她的眼底,仿佛什么都不能阻止他问这个问题。
二人距离极近,闻宴这一问,隐忍多年的情感立刻毫无阻挡地随着他凉凉的呼吸传达给了白锦玉。
“我不想让你们难过,也不想你们因为我与老山长反目。”白锦玉道。
听她这么解释,闻宴闭了闭眼帘,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向身前的女子问:“我是谁?”
白锦玉木住,一双水灵的眼睛来回地看着闻宴俊朗的眉目:“你?是闻宴啊……”
闻宴摇了摇头。
白锦玉:“……”
闻宴的手指忽然抚上白锦玉的脸颊,白锦玉呼吸一乱,惊缩了一下。
闻宴手下轻柔,平和地道:“你不知道,七年前,我娘和我已约定好,从长安回到翠渚后就为你我准备婚事。在那时候我早已视你为妻子,所以我是谁?”
白锦玉彻底震愕了,一双杏眼睁到最大,磕磕绊绊道:“什、什么?你,我……婚事?”
闻宴点头。
白锦玉捂着嘴巴,掩住溢出声的惊讶。他,江流三杰之首,闻宴,七年前居然准备娶她,她,一个没有任何嫁妆的丫头片子……而且蓉夫人还是同意的!
白锦玉的脑子轰地一片混乱,不敢去想闻宴都经历了什么!
依王楚然昨日所言,闻宴七年前甚至更早的时间就已经喜欢她了,当时蓉夫人已经同意了二人的婚事,也就是说,闻宴是在自己最高兴的时候得知自己的“未婚妻”背叛师门、偷了家印、又经历她逐出门籍、下落不明……
白锦玉的心狠狠地拧在一起,第一次获知全貌的她自责得无以复加,双睫一颤当即就滚下泪来:“对不起,我对此一无所知,我真的不知道……是那样的。我……”
“如果你知道了,会怎么样?”
闻宴捧着她的脸,以指腹拭去她双颊的泪滴。
白锦玉一瞬清醒,脖子往后一让,滑出他的手心。
闻宴轻颦眉端,两指扶起她白皙的下颌,让她与他对视。他的目光静水一样从她的脸上缓缓淌过,最后停在她点绛般樱粉的双唇上。
“他亲过你吗?”闻宴问。
白锦玉吃了一惊,心脏猛跳,不用她说话,失匀的呼吸已然交出了答案。
闻宴深吸了口气,调回目光,凝着她的眼睛:“你,亲过他吗?”
他审视着她,眼睛深邃无底,白锦玉的呼吸都停滞了,在他的手中无所遁形!
亲吻本就是男女双方都要参与的事,但是闻宴一句“他亲你”还是“你亲他”,即刻就刺探出了白锦玉在与凤辰这段关系中的态度。
她亲过凤辰、主动地亲过!
这一刻,面对这个为她披荆斩棘、对她恩重如山的男人,各种情绪混合在一起像海浪一样拍上她的心头,她既羞愧又无奈。
闻宴的脸都发白了,心如刀绞,但是并不急躁地,他低下头,压了下来。
“闻宴,”在他就要贴上她的时候,白锦玉抵住他的胸膛,语无伦次道:“楚然,你想想楚然……”
“你怎么不想想你妹子?”闻宴回敬道。
白锦玉:“……”
闻宴道:“我这样对你,至少楚然是乐见的,你妹子呢?”
闻宴真是字字珠玑,白锦玉无力反驳,一颗心狂跳,她的确不知道苏丽华如果知道了她和凤辰的事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闻宴拿下她抵在心口的柔荑,再次倾身,忽然,门“吱”一声被推开。
“哎哟!”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白锦玉和闻宴同时一惊。
来人是文渊斋的掌柜,撞上这个场面,一看当事者又是他爱戴的闻宴,他赶紧一边口念“打扰了”一边识趣地退出带门。
掌柜一来,闻宴手中稍滞,白锦玉得隙,一把推开闻宴抢出门去,竟然比掌柜还快地跑出了书房,堪堪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