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掌柜感觉自己听错了，睁大了眼睛，问：“杨姑娘，我没听错吧！你是说不要钱，方子白送？”
“是的，您没听错，我是说分文不收。”
安大富急了，不停地给杨翠使眼色让她别傻了吧唧干傻事儿，杨翠自然是看见了。
她给了安大富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对于掌柜笑道：“于掌柜我可以分文不收，但是我是有其他条件的。”
“你且说来听听。”
“一，我希望于掌柜给我两个表弟安小河安小江安排一个活儿，让他们出村去长长见识，能混口饭吃；二，我希望贵酒楼以后所需的鸭子能从我手里购买，第三……我一介女流，无权无势，日子过得极为不易，只是希望以后有什么事情，观星楼能帮到我。”
安大富听了这话，顿时对杨翠佩服的五体投地，外甥女考虑问题果然长远，这样林家就真的不敢对她怎么样了。佩服之余，又很感动，这个时候，她还想着给他俩儿子谋前途呢。
于掌柜陷入沉思之中，前面两个条件，都不算是个问题，于掌柜抬抬手就能解决，就是最后这个条件……
于掌柜也知道杨翠说的就是林家人，他一个酒楼掌柜还没那个本事能跟探花郎对抗，他东家不惧林世康，可是答应杨翠的条件，那不就是等于给东家找麻烦吗？想来想去，还是用钱买断，显得更划算。
不过不等于掌柜开口，杨翠又开口表明自己的态度：“于掌柜，我不要钱，只要能满足我这三个条件，方子我双手奉上，不瞒您说，您们的人上次打了林明财，他们也已经把账算在我头上，前几天他们一家子才过来闹了一场，要不是刚好我舅舅还有几位叔伯在这儿，只怕今儿咱们见面的机会都没有。所以如果我们不能成为互相帮助的伙伴，我也只能另求他人帮忙。”
另求他人帮忙的意思，就是会把龟苓膏和烤鸭的方子送出去，这样不是把生意送给对手了吗？
这也是于掌柜不想看到的，烤鸭暂且不说，就这个龟苓膏，绝对能挣大钱！
“杨姑娘，没有再商量一下的余地了吗？”
杨翠摇头：“于掌柜，可以回去跟您东家考虑下，当然有我也可以告诉您，我杨翠的价值绝不仅限于此，一旦我们达成协议我也绝不背叛出卖合作伙伴，我希望彼此能合作共赢。”
杨翠也不能保证观星楼拿了方子就一定会履行承诺，所以才话里话外表露出，自己知道的东西不仅仅只是龟苓膏和烤鸭。
于掌柜自然也能听得出她的言外之意。
略一思忖，于掌柜道：“我要回去跟我们东家商量一下，明日一定给你答复。”
“可以，那我明天留在家里静候于掌柜佳音。”
于掌柜回去的时候，杨翠给他装了碗龟苓膏和一瓶糖水，让他带回去给他东家尝尝，至于烤鸭凉了以后，味道差异太大，就没给带，如果有兴趣，可以过来试菜。
于掌柜一走，安大富终于有了机会跟杨翠说话：“小翠，你真是吓死我了，我以为你真的要白送给他咧。”
杨翠闻言一笑：“舅舅，世界上哪有白吃的午餐啊。”
“可万一观星楼拿了方子，不帮忙怎么办？”
“这就要看我的运气了。”
“要不然你还是卖钱算了，把钱攥在手里，有什么事，你也好有个退路。”
“舅舅，没事的，我有分寸。”
如果把方子直接卖成钱，她下一步报复林家的棋就没法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