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浩昌急了,拔高了声音:“你们还想去告人家?你们有什么证据吗?再说了,你们说了那等话,人家姑娘家就算打了你们,也是应该的!”
周湛明这下是纯恼了:“蒋浩昌,你到底站在哪一边啊!”
他说着又冷笑起来,“哦,我忘了,眼下浩昌贤弟中了二甲进士,早就看不起我这同进士了!”
蒋浩昌有些错愕的看向周湛明,见周湛明依旧一副阴郁愤然的模样,他气得甩袖而去。
依他看,若是这周湛明再不改,早晚会摔个大跟头!
……
今儿顺国公老夫人惦念着平阳侯老夫人,带了一支二百年的人参来了平阳侯府。
平阳侯老夫人显然比之昨日要憔悴了些。
顺国公老夫人把那盛着人参的匣子递给平阳侯老夫人,关切道:“我说你啊,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也得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这支人参,是我那次孙媳妇武氏孝敬我的。我也用不太上。你拿去给平儿用吧。”
平儿,便是住在康平院的,老平阳侯与平阳侯老夫人的独女,舒康平。
平阳侯老夫人苦笑一下,知道跟顺国公老夫人太过客气反而伤了情分。
她接过这支人参,手在锦盒上摩挲了下:“我替平儿谢谢你。”
顺国公老夫人摆了摆手:“嗨,咱俩谁跟谁啊。”
顿了顿,她又道:“今日婵儿没在你这?”
平阳侯老夫人摇了摇头,平静的笑了下:“她今儿跟她娘,回她外祖家去了。”
顺国公老夫人“哦”了一声。
她没有问舒康平的身体状况,左不过就是用药吊着,贸然提起,反倒引得平阳侯老夫人伤心。
左右舒雅婵不在,她便拿舒雅婵做了切入点,同平阳侯老夫人道:“……说起来,我看你昨儿那意思,是不是想让我给婵儿说个人家啊?”
平阳侯老夫人脸上忍不住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来,一闪即逝:“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她带着几分淡淡的惆怅之意,“婵儿也到年纪了。原本今年年初就该说亲,可去年又遇到了那等事,便拖到了眼下……”
顺国公老夫人知道,这说得是舒雅婵从外地回来时,被山贼袭击,虽说她福运深厚逃过一劫,但她的伴读,却被山贼从脸上劈了一刀,毁了容。
“你也别太过担忧了,”顺国公老夫人开导着平阳侯老夫人,“儿孙自有儿孙福。再说你家婵儿一看就是个聪明的,这日后的姻缘啊,定然差不了。”
平阳侯老夫人轻轻的叹了口气,声音轻的像是要在风中散了去,“我是想……若有一日平儿走了,我这把老骨头估摸着也要随她去了。婵儿虽说有点自个儿的小心思,但对我这个做祖母的,却也一直孝顺的很。我总得替她掌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