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姿腼腆的笑了笑,“……我偷溜出来的。”
那婶子了然,正想再说几句什么,却又看着她帕子上的痕迹有些皱眉。
“这?……”
她下意识贴近了嗅了嗅,却闻到了一股刺鼻味……
那婶子抖着那帕子又看了看,神色立即变了,失声叫道:“这是火油啊!”
“这里怎么会有火油?!”
这一叫,众人神色都变了变,不由得都往那罐子跟另外一个破碎罐子的痕迹那看去。
那少女是在这罐子附近摔倒的,手上沾着的东西十有八九是罐子里流出来的东西。
这会儿再细细看罐子里残留着的那点液体,怎么看都不像是酒液,更像是火油!
众人面面相觑,脑子里都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猜想。
深更半夜,两个人拿着火油来到院墙墙根这,要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
“这俩人是拿着火油……”
“然后不知道是怎么摔了一跤……”
围观的百姓们都觉得是自己善于思考发现了真相,用眼神气音互相交流着自己的看法。
那么最隐晦的那个问题来了。
这两个人,是为什么要活活烧死院子里那些孩子们?
虽说他们总觉得那些孩子们不吉利,是不祥之子,可顶多就是离远些,从来没想过让他们死啊!
尽管是寒冬腊月,围观的百姓几乎都出了一身薄薄的冷汗。
当下冷汗最多的,当属那两个衙差。
那两个衙差万万没想到事情会以这样一个进展发展,他们这会儿再想去封别人的口,已经晚了。
一个两个,顿时都慌了。
旁人的闲话传传也就算了。
可这会儿这两具尸体是谁啊?是程家的家丁!
至于程家的家丁为什么要去烧死院子里的孩子……
这就不是他们能管的事了!
“你们不许胡说!”那个有些旁的衙差色厉内荏的吼着。
可是已经徒劳无功了。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堵不如疏,衙差显然不明白这点。
百姓们神色各异的用眼神交换着彼此的看法。
阮明姿垂下脸,似是很难过的样子,半张小脸都掩在了斗篷的毛领之中。
谁也没有发现阮明姿嘴角那一抹有些冰冷的笑意。
她引着旁人慢慢的一点点的发现,没有说半句诱导的话,全由旁人独立思考后得出。
也正是如此,他们对自己思考得出的东西也深信不疑,认定了这两人是想拿着火油来放火,却不知为什么摔了一跤——当然,为什么会摔一跤,这不是重点,毕竟很多人都觉得寒冬深夜的,又刚下过雪,摔一跤是很常见的事。
所以眼下,几乎所有人都在思考一个问题。
为什么,这俩人会想烧死院子里的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