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苟生绝望的瘫倒在地。
纵然有些人先前觉得梨花她娘要跟冯苟生和离的行为是疯了,可眼下看着冯苟生眼都不眨一下的就把梨花跟她娘当成赌注输出去的举动,她们又觉得,这男人着实靠不住,还是和离的好,不然下次把娘俩输到窑子那种腌臜地方,往哪里哭去?
这会儿看着冯苟生这样,倒也没人再跟梨花她娘说什么“忍一忍就过去了”。
……
高氏陪着梨花她娘回家收拾了些衣裳。
冯家暂且不能住了,不然不知道冯苟生会做出什么事来。
衣柜是个三斗柜,打开后,里头空荡荡的,放着寥寥几件洗的有些发白的衣裳。
梨花她娘苦笑一声:“……那些衣服都被他拿去当了赌了。”一边手下不住的收拾着,没多久便收拾完了,母女俩人所有的衣服加起来,竟也不过一个小小的包袱。
高氏只觉得一阵酸涩。
不说旁的,她家蕊儿的衣裳都比这娘俩加起来还要只多不少。
“后面你打算怎么办?”高氏问梨花她娘。
梨花她娘有些迟疑的看向阮明姿。
按理说,是阮明姿从冯苟生那把她们“赢走了”,她们应该跟着阮明姿走。但梨花她娘知道,阮家这孩子做这些都是为了救她们出苦海;况且阮家境况也不好,她们两个大活人过去,没得带累了人家。
阮明姿大概明白梨花她娘的顾虑,忙摆手:“婶子,没事没事,我这就是随手设了个局。这字条你们收好,回头若是冯苟生不认,你们也可拿着这个去县衙寻个公道。”她想了想,“只是今晚你们必须得找个安全的地方住下,不然我怕冯苟生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事来。”
梨花她娘连连点头,可不是么,明儿就是冯苟生口中那个刘客商过来接她家梨花去当通房丫头的日子了。冯苟生到时候为着把人交出去,说不得会把梨花给绑了去。他再怎么掏空了身子,那也是个男人,天然具有体力优势,她们娘俩怕是抗不过。
“要不住我家?”高氏提议道。
阮明姿摇了摇头:“不太妥当,毕竟冯苟生知道你跟徐婶子交好,怕是头一个会来你家找人。”
“我还怕了他不成?”高氏不以为然。
阮明姿却慎重的很:“万一到时候吕叔跟生金哥还没回来,你一个妇道人家,未必能护住徐婶子跟梨花。”
高氏听着阮明姿说得头头是道,愣了下,不自觉的就信服了她的话,有点发愁:“那你说,这可咋整?”
阮明姿笑道:“这事也简单,冯苟生蹦跶不了多久了,徐婶跟梨花姐只需要在外头先待个一两天避避风头。明天冯苟生交不出去梨花姐,自有那刘客商找他的麻烦。不管怎么着,冯苟生总得给人一个交代……等这事彻底了了,徐婶跟梨花姐再作打算。”
高氏不由得连连点头:“你说得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