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谢谦君的话后,殷昼长叹一声,脸上露出绝望之色。
当此之时,昆仑山上忠心自己的部下都在身边,死的死伤的伤,其余的教众分布天下,根本就不知道山上的变故,便是想要救援,也来不及了,怕是只有自己自杀,这些下属才有一丝活命之机。
谢谦君察言观色,已明殷昼心中所想,叫道;“殷法王,我敬你是一条汉子,对魔教忠心耿耿,你若是自杀,我便留你一具全尸,保证不伤及你的父母妻小。你这些下属我也会善待他们。”
殷昼旁边的白衣教众破口大骂:
“谢小人!口蜜腹剑,法王若是身死,你恐怕杀我们杀的更利落!”
“法王,别听他的,您只要不死,逃出性命,日后养好伤势,这天下又有谁是你的对手?到时候杀了谢谦君这个狗贼,再为我们报仇不迟!”
谢谦君笑嘻嘻的听着众人唾骂,毫不动怒,笑道:“殷法王已经中了我的千蛛毒,现在毒入脏腑,神仙来了也是回天乏术……”
他说到这里,忽觉不妥,发现自己整个身子都变得僵直起来,如同身陷泥泽之中,想要动上一下都极为困难,便是脑子都变得迟钝起来,思绪随之放缓。
谢谦君心中惊惧,不知为何身体会变成这个样子,他艰难的扭头看向身边的下属,只见这些下属们也都是一脸恐惧之色,有一名属下手按剑鞘,想要将长剑抽出,但抽出的速度缓慢到了极点,好半天方才抽出一半。
“这是……什么情况?”
谢谦君面露惊恐之色,想要张口呼叫,却发现便是张开嘴巴都变得困难起来,正惊惧之时,眼前人影一闪,一名抱着孩子的青衣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老子生平最恨叛徒!”
杨行舟在谢谦君等人身后,手指接连弹动,将迷药悄无声息的弹到这些红衣人身上,他手法高明,别说这些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到殷昼等人身上,便是面对面的站在杨行舟面前,他们也决计发觉不到杨行舟对他们下毒。
等到谢谦君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已经毒发,便是想动也不能动了。
杨行舟等到药力发作之后,方才抱着孩子走到谢谦君面前,一脚将其踢飞,这才转身看向殷昼:“你便是殷昼殷法王?”
殷昼见他倏然出现,犹如鬼魅,很是吓了一跳,他反应极快,知道杨行舟是友非敌,看了看呆立不动的一群红袍人,心中骇然,呆愣了片刻之后,方才急忙躬身行礼,道:“不错,我是殷昼!多谢少侠出手相助,明教上下,感激不尽!”
杨行舟见他白发白眉面容威严,即便是身受重伤,毒入脏腑,却依旧又如此刚烈,宁折不弯,不由得好生敬佩,道:“殷法王铁骨铮铮,兄弟敬佩的很呐。适逢其会,自然是要出手的,不然的话,我手中这孩子交给谁去?”
殷昼见杨行舟一个青年,独自抱着一个婴孩在身,本就有点奇怪,此时听他话音似乎这孩子与自己大有关联,不由楞道:“少侠这孩子是?”
杨行舟道:“我在汴梁门外,遇到一个叫做郑玉珏的好汉,此人临死之际,将这孩子交给了我,让我送到昆仑山光明顶,把这孩子交给殷昼殷法王。”
殷昼“啊”了一声,道:“郑玉珏?他是我五行旗锐金旗的副旗主啊,他怎么死了?”
他说到这里,心中一动,脸色大变,道:“我们教主这两年一直在东京汴梁主持局面,五行旗众奉命在城中保护教主,难道……难道我们教主也出了事情?”
此人在自己生死之际都不曾露出恐惧之色,可是一旦想到了教主的安危,登时沉不住气了,上前抢上几步,走到杨行舟面前,声音也颤了:“这位少侠,你可有我们教主的消息?”
杨行舟道:“你们的教主方宇杰夫妇连同汴梁城内的一群高手,好像都已经被杀,嗯,我怀中的这个孩子,便是你们教主的骨肉,郑玉珏冒死闯出汴梁城,为的便是将这个孩子带出城,为你们教主留下一条血脉。”
殷昼身子一晃,“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惨然道:“我家教主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