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高强度的连轴转已经是她的极限，让她整个人的身心处于崩溃边缘。
之前一直没发作只不过是因为她是闭月和薛紫菱她们所有人的支柱，不管是精神上还是实体上，所以她不能倒，更不能让她们看到她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一面，她不想让她们担心，更不想因此动摇军心。
最主要的是，她有一群好的伙伴，大家可以在一起互相陪伴互相打气，这些难熬的日子好像也就没有那么难坚持。
但现在面对李柳，是尹清妍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遭受打击，虽然这要放在平时也不见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稀疏平常，但这种时刻却是让她产生了深深的挫败感和无力感。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自信过头了，总是妄想着以蚍蜉之力去撼动大树。
初秋时节，没有退却夏日的燥热，却已经有丝丝凉意，微风吹拂中万福楼饭菜特有的香气一阵一阵袭来。
尹清妍的湿润的眼眶早已被风干，她突然发现，生活的美好无处不在，觉得没有什么是会过不去的，便重新打起精神，不停地在心里给自己加油鼓劲，调整表情，转过身面对李柳。
“夫人，我本来是想着大家都需要对方，所以互相给个面子好好商量就行，没想到夫人如此不近人情。”
尹清妍说话的底气硬了许多，语气也明显和刚才不同。
李柳看到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的尹清妍微微有些发愣。
她不禁开始思考，面前这个身上环绕着自信的光芒、带着迷人得体微笑的女人是刚才那个满脸疲惫与焦灼的女人是同一个人吗？一个人怎么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完全换了一个状态？
“夫人，如果我执意拖着你们不也没办法嘛，你们要真的是还有其他选择，早就会放弃我们了，不会还等着我来找你们，我是抱着诚心与尊重来的，不希望后面双方都很难看。”
尹清妍也不管李柳现在对她是什么反应，重新回到桌前坐下，不卑不亢地说道。
她差点因为急切而忘了，双方能够把谈判继续下去的前提是双方要处于一个平等的基础上，如果一方有任何的怯弱，那么这个谈判注定是失败的。
李柳直起身整理整理已经出现皱褶的裙子，皱着眉、抬起眼睛看向尹清妍，这次，尹清妍终于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重视，而不是一开始的漫不经心。
的确，李柳一开始是没把尹清妍太过放在眼里的，特别是在尹清妍主动对她示弱示好的时候，她更是觉得尹清妍背后一定还有人，就凭这样的女子是不可能翻出那么大的风浪来的。
到了现在她才发现，这个时候的尹清妍才应该是那个传闻中有着大本事的真正的尹清妍，才是她真正该重视起来的人。
“你说的没错，但是我们确实不只有你这一个选择，只是在最后两个选项中选了你们而已，这件事需要保密，所以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我们既然选定了就不会轻易更改，还望尹掌柜不要为难我们。”
李柳这话说得漂亮，既表明了他们不是非她不可，灭灭她的气焰，又威胁她让她不要太自以为是，他们随时可以换人，最好还是按照他们的要求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