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从跟秦枫分手之后,安铁的生活看起来变得平静了许多,喝酒少了,整天都在忙工作,但实际上,安铁的内心比跟秦枫分手之前更加复杂。
在没有跟秦枫分手时,安铁整天就像一根上了发条的弹簧,绷得紧紧的,虽然紧张,但生活还算平稳。跟秦枫分手之后,弹簧的压力虽然没有了,但安铁却变成了一根没有压力的弹簧,内心一下子松懈了下来,那是一种生活突然没有了目标的松懈,同时又是一种没有着力点的绝望。
是的,这些日子安铁很绝望,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表达的绝望。
现在的安铁没有任何脾气,也没有**,反正就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喝酒没有兴趣,对感情更没有兴趣。
没有**的日子应该是平静的日子,可安铁却平静不下来,瞳瞳这些日子的举动让绝望之中的安铁心里那一滩死水又开始泛起波澜,这波澜是希望,更是恐惧,与瞳瞳之间那么多不确定的东西让安铁除了绝望与寂寞之外,更多的却是巨大的恐惧。
现在的安铁如同一叶无系之舟在一湾没有流向没有出口之湖里转着圈,虽然这是一个没有流向没有出口的湖,但湖底却有着强劲的漩涡,如果说这是一个方向,那么这个方向就是通向沉没的方向。
这种恐惧让安铁觉得,如果这个时候,不好好把握自己,生活就可能如同一辆脱轨的列车,彻底无法把握,自己也将会彻底找不到方向。
他试图努力靠近白飞飞,以使自己能找到一个牵绊,不至于使自己下沉,但安铁深知自己这个时候,抱着想法靠近白飞飞是不公平的,所以每次跟白飞飞在一起的时候,安铁也只是浅尝辄止地开开玩笑,一是试探白飞飞的反应,二也是自己有时候实在忍不住需要这种稳定感。
安铁自己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是一种非常危险的状态,一个把握不住,自己的就会有彻底沉没的危险,生活将再也不会给自己第二次机会。
接下来的日子,安铁一直就在这种看起来平静但内心被寂寞和绝望以及那种莫名的骚动的情绪煎熬着。瞳瞳在家的时候和安铁的交流越来越少,两个人呆在一起时,一种让人不安的情绪总是会出现在两人的心里。
瞳瞳看安铁的时候眼神总是那种渴望和失望交织的复杂情绪,最后这种复杂的情绪变成了沉默。安铁的内心更是复杂,那种寂寞绝望中渴望一种突破以及随之袭来的恐惧让安铁与瞳瞳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坐卧不宁
。
安铁越来越多地与白飞飞在一起,白飞飞总是奇怪地看着安铁,也不跟安铁多说,只要安铁情绪波动比较大,玩笑开得过火的时候,白飞飞就拂袖而去,然后指着安铁说:“你!你心里有很多问题,自己把问题搞清楚再来找我。”
等安铁再去找白飞飞的时候,这样和白飞飞相处的情景又开始再一次重现。
天气越来越冷,霜降之后,很快就立冬了。
这是初冬的一天早晨,前些日子霜降的时候没有下霜,这一天却下霜了。一层厚厚的霜把窗子上的玻璃厚厚地盖住了,早晨的房间里变得影影绰绰的,让日子看起来很不真实。
安铁朝窗子上呵了几口气,玻璃上很快就出现了一个清晰的洞口,安铁爬在这个洞口上朝外面看了看,发现外面的树枝上和屋顶上一片白,开始安铁还以为是下雪了,后来才发现是下了厚厚的霜。
天真的凉了,安铁自言自语着,洗漱完毕,看了一眼瞳瞳的房间,来到客厅,转头看见餐厅的桌子上放着热气腾腾的早餐。
在这冷冷的早晨,安铁看着桌子上早餐的热气,心里一下子又暖和了很多。安铁快步走到瞳瞳的房间,推开房门,希望瞳瞳能在房间里,这些日子与瞳瞳几乎没有什么交流,这一刻,安铁希望能和瞳瞳一起坐在餐桌前,安静地吃着早餐,平静地说话。
推开门之后,瞳瞳的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房间里没有瞳瞳的影子。
安铁有些失望,虽然他心里知道,瞳瞳应该刚才已经去上学了,否则,房间里肯定有动静。
安铁一个人在桌子上吃完早餐之后,就去了公司。
新注册的公司人员已经招聘完毕,安铁在两个区里的二级商业区选定的两间做二手房业务的门市已经开业。吴雅的海岛开发计划企划案安铁已经组成了专门的策划团队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
一切看起来都非常顺利,公司里的员工一个个都情绪高涨,只有安铁还是那副不死不活忧心忡忡的样子。
晚上,安铁按时下班回到家里时候,瞳瞳还没有回来。按道理瞳瞳这时候早已经放学了。
一个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寡坐了一会,安铁忍不住给瞳瞳打了个电话:“丫头,还没回家啊?你在哪?”
瞳瞳在电话里说:“哦,我忘了跟你说了,我跟同学在音乐学校上课呢,那个学校本来是双休日上课的,但现在星期当中晚上也上课了。”
“哦,一会你下课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接你。”安铁有些失望,有些失落,但又不好说什么。
“不用了,我一会打车回家,你放心吧,我没事。”
( 超级小记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