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瞳的话一出口,安铁和周翠兰都愣住了,两个人的目光一齐看向瞳瞳。《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周翠兰的目光是不知好歹、不知轻重的意思。
安铁的目光就比较复杂,瞳瞳的心思安铁是比较清楚的,瞳瞳不想在贵州她出生的地方呆着,尤其是现在父亲和弟弟都死了,更加没有留恋的理由。
瞳瞳已经对安铁有了一定程度的依恋,但她认为自己的存在一直在影响着安铁的幸福,她单纯地认为只要自己离开了,安铁就会幸福,这也是瞳瞳主动要回家并且坚决留下来的理由。
但安铁知道,这里已经完全不是瞳瞳呆的地方,父亲兄弟已死,后妈又十分难缠,这个山里的山村看起来也有点复杂,虽然安铁刚来,还是感觉到了这看似宁静的山村那隐秘的骚动。
周翠兰看着瞳瞳先开了口,“为什么呀瞳瞳,叔叔不是对你很好吗?这么好的叔叔上那去找啊?你再看看我们这个地方,兔子都不来拉屎,连去镇里走到柏油马路都得两、三个小时,你到这里就毁啦,还有什么前途,估计你念书都够呛,难道你还能在这里嫁人?对了,嫁人倒也是条路,你长得这么漂亮,估计能找个不错的人家,吃喝倒也是不愁了。”
还没等安铁说话,瞳瞳就生气地说:“谁说我要嫁人?我这辈子也不会嫁人,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
周翠兰一听瞳瞳的话,脸色大变,“怎么说话啊你,我怎么啦,我一个黄花闺女嫁给你父亲,嫁给一个带着孩子的二婚男人,我怎么啦?我当初是看你父亲是个小学老师,可你看你父亲当个小学老师,什么活都不干,一个月就几十块钱,吃饭都不够,也就能买个牙膏牙刷,你说我怎么啦?我怎么啦?我有病。”
周翠兰终于忍不住,开始在安铁面前对瞳瞳大发牢骚。
安铁赶紧道:“嫂子,别跟瞳瞳一样,她也就随便说说的,不是针对你。”
周翠兰道:“你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你爹和你弟弟走了,你以为我好受吗?你弟弟可是我的亲儿子,都家破人亡了,你也跟别人一样,看笑话啊!”
安铁赶紧安慰周翠兰,“别生气,别生气,你说的有道理。”
然后,看着瞳瞳说:“你妈说的有道理,你别老是跟你妈抬杠了。”
瞳瞳低着头,对周翠兰和安铁的话也没有理会。
周翠兰道:“还是叔叔讲道理,来,喝酒,瞳瞳也喝点,这次也是为了祝贺你回家,瞳瞳,别对你妈有成见,咱们女人都不容易,我让你再跟叔叔回大连,也是为你着想,你要是实在不想回去,我也不可能勉强你,以后还要我们娘俩相依为命呢。”
安铁也对瞳瞳笑了笑,鼓动瞳瞳道:“来,瞳瞳,喝点酒,这种水酒很好喝,喝一点也不会醉,你妈说的话有道理,你以后不能再跟你妈用这种语气说话了,怎么说都是一家人,你回大连的事情回头我们再商量,今天晚上我们就不讨论了。”
安铁心想,在桌子上当着周翠兰的面也跟瞳瞳说不了什么,弄不好还搞得气氛不好,等回头找个机会跟瞳瞳单独做瞳瞳的思想工作。
安铁说:“嫂子,你看这样行不行,瞳瞳回大连的工作回头我给她做,瞳瞳昨天刚回来,又碰到这么多事情,心里肯定不好受,等她平静些再说。”
周翠兰对安铁笑笑道:“没关系,叔叔,我不跟她一般见识,小孩子嘛。”
安铁道:“嫂子,我有个提议你看好不好,瞳瞳刚回来,我想以你的名义也就是瞳瞳家的名义请请村子里的人聚聚,吃顿饭。不知道村子里大概有多少人?”
周翠兰一听安铁这么说,马上道:“要是行政村那可大了,上千人,要是就请我们童村这几个姓氏也有上百人了,人太多了,你不是想全部请吧?要是全部请我们可请不起,自己都快没饭吃了,哪有钱请他们吃饭。”
安铁道:“钱我来出,你张罗一下就行,请客也是以你的名义,你看这样行不?”
周翠兰语气马上软下来道:“行到是行,可那也太浪费钱了。”
安铁说:“要是把童村几个姓氏的人都请过来大概有几桌?这个院子能装下吗?”
周翠兰说:“除了出去打工的和外出的,大概有8桌。院子里差不多能坐下,坐不下在院门外摆上两桌也行。”
安铁拿出钱包,问周翠兰:“先给你拿三千块钱够不够?”
周翠兰愣了一下,然后眉开眼笑地说:“够了,够了,我们买半只猪,再杀几只羊,太丰盛了。”
安铁道:“那就好,钱不够你再跟我说。”
周翠兰手里拿着三千块钱,兴奋地说:“那好,我明天就去找村长,让他帮忙张罗招呼一下大伙,叔叔,来,我们喝酒,哎呀,你真是我们家的贵人啊。”
三个人吃完饭,喝了点水酒,周翠兰跟瞳瞳说让瞳瞳跟她在一个房间里睡,让安铁睡瞳瞳的那间房子。
瞳瞳一脸不高兴,不想跟周翠兰在一个房间里睡,但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跟安铁在一个房间睡觉,山村表面上还是很传统的,这一点瞳瞳当然也懂。
吃完饭,已经快晚上10点钟了,山村已经非常安静了,外面的虫鸣和犬吠一阵一阵传来,使山村的夜晚显得更加宁静而祥和。
躺在床上的安铁此时的心却一直难以平静,窗外的月亮很亮,从窗户透进来的月光倾斜在房间里的地上,无疑这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夜晚。
安铁正想这接下来的几天,如何顺利地将瞳瞳带回大连的时候,突然就听见院子门外一阵疯狂的狗叫,然后,安铁感觉院子里的门被推开了,好像有人进来了。
安铁赶紧坐起身,竖起耳朵听着院子里的动静。
就听见院子里有一个男人的声音说:“翠,翠兰,我,我想死你了,快把门打开,是不是在家里养了野汉子啊,啊?快把门打开。”
然后安铁就听到了“咣咣”的砸门声,听来人说话,显然是一个喝多了酒的醉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