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鸣在学校足足待了一周。
这一周,他每天都按时上学,屈指算来,整个大二,他好像都没有这么‘乖乖’上过课。
周末的时候,张一鸣带了不少东西和日用品开车去白甾沟。
到了山路的路口,远远的看到路口立了一个石碑,石碑上还蒙着一块红艳艳的绸布,最上面打了一朵大大的花朵。
这是闹哪样啊?
“张总来了!”
忽然,路口蹦出个人,张一鸣认识,是白甾沟一户人家的大儿子,原本是在外地打工的,因为修路被家里喊回来的。
不过这句话喊的有点莫名其妙啊,咋弄的好像鬼子进村似的呢!
但更奇怪的在后面,这个人喊完,后面呼啦啦的出来了不少人,手里还都拿着铁锹。
这是要
“张总,我们的路修完了,今天就能通车了。”
是吗?
张一鸣一下子激动起来了。
路修完了,白甾沟以后就有通往外面的路了,来回就不用再步行或者坐三轮车了,四个轮子的车也可以跑了。
这不是张一鸣的家乡,可是它的改变依然让张一鸣觉得欣喜欣慰。
“张总,鲁支书让我们给这条路立了个碑,等着你揭开呢,还有填土。”
难怪大家都拿着铁锹,原来是填土,好像是有这个说法,一般奠基立碑的时候要填土。
鲁支书从人群后面走出来,还有何静以及曲妈也来了。
大家都看着张一鸣。
鲁支书把一把铁锹递给张一鸣。
“张总,来,你来填土。”
张一鸣郑重的接过铁锹,用脚踩住锹沿,挖出了一抔黄土,然后盖在石碑下面的石台旁边。
紧跟着鲁支书,还有其他的村干部也纷纷盖了土。
“张总,揭碑!”
张一鸣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抓住了红绸。
鲁支书屏住呼吸,老怀紧张到了极点。
他都多少年没有这么激动过了,好像是当知青那年宣誓的时候!
“揭碑!”
随着鲁支书低沉又洪亮的一声吼,张一鸣一把扯下了红绸。
然后他的身子就不能动了。
青幽幽的石碑上,写着三个龙飞凤舞的红艳夺目的字。
一鸣路。
一鸣,张一鸣,一条用他的名字命名的路。
他不是个贪恋名声的人,可是这一刻,看着石碑上的字,张一鸣觉得心似乎被什么填满了,这是一种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是一种用多少金钱也买不到的感觉。
红绸落地,唢呐声响起来。
村里是有人会吹唢呐的,但凡村里有红白喜事都喜欢吹一曲。
张一鸣以为只有北方人才会对唢呐钟情,也以为只有北方人才能吹出唢呐的高亢嘹亮。
可是此刻,唢呐声穿透云霄,在整个白甾沟的上空盘旋,经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