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姐,我不是强迫你,这个钱其实我可以全部自己出,但是我希望,我们做企业,不仅仅只是赚钱,我们的企业是有使命感的,是有温度的,在我们赚取利润的同时能够拿出一部分利润来回馈社会,白甾沟的穷,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村民们从小就被困在大山里,山里的东西运不出去,他们没有经济来源,没有经济来源就没有钱,没有钱就没办法见识外面的世界,就没有能力也没有意识让自己的子女接受教育,那些孩子就只能和父母祖父母一辈辈的生活在大山里。”
张一鸣的语气没有同情,但却让谭红梅沉默了。
她出身农村,自然知道张一鸣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当年她学习很好,可是父母重男轻女根本不给她继续读书的机会,更是为了给哥哥娶媳妇就把她换给别人家当老婆,毁了她的一生。
如果不是落后的思想,不是穷,她的人生怎么会如此。
她只是没想到,张一鸣从小生活在县城,衣食无忧,而且才二十岁出头就能有这样的胸襟和格局。
谭红梅有一瞬间的感慨,也许这就是她永远都没办法跟上张一鸣脚步的原因!
她的视野永远困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可是张一鸣的视野却在长天之外。
“我知道了,你说的这些话谭姐会记一辈子的。”
张一鸣没多说,只是笑了笑。
他不否认刚刚自己说的这番话有些道德绑架的意思,但是他不认为自己在这件事上做错了。
一个企业做到最后,赚钱真的不是那么重要了。
纵看那些百年企业,哪一个不是在国家有难的时候挺身而出,哪一个不是有着自己深厚的企业文化,心怀家国天下的企业才能走的更远。
他希望自己创办的这些企业,不管是食品厂还是电子厂,都能秉承这样的宗旨走下去。
第二天,谭红梅和张一鸣整理了沙棘的收购协议,下午的时候再次去了白甾沟。
老支书特意换了一件衣服,一身中山装,一看就是有些念头但却被保存的很好。
老支书给出的沙棘价格是每公斤5毛钱,并且承诺十年内都不变动这个价格。
谭红梅没想到老支书会这么质朴,感动之下没有跟张一鸣商量,就把价格每公斤提高了一毛,并且每年根据市场的实际情况调整收购价,原始价格不会低于每公斤6毛。
老支书拿着协议,激动的老泪纵横。
好像这么多年,他终于能够对得起村支书这三个字了。
看着老支书掉眼泪,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何静转过身,默默的擦了好几次眼泪。
“我还有个消息要宣布。”
等到大家的情绪都稳定的差不多了,谭红梅看了张一鸣一眼之后说道。
在场的人再次把目光都聚集在谭红梅的身上。
“昨天晚上,我和老板商量,要修通白甾沟到黄石县的路,老板自费三十万,剩下的远山食品厂补齐。”
谭红梅的话音一落,全场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