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鸣直接把文件推了回去,看都没看。
“不是争取这件事的,那你是”
陈国涛圆溜溜的脸上一双小眼睛看着张一鸣,透着疑惑。
“我不是争取,而是一定要把镀锌铝的工艺拿回来。”
张一鸣一说完,陈国涛的脸色就变了。
陈国涛一儿一女,儿子比张一鸣还要大好几岁,他平时很少和儿子聊天,但他不得不说,他的儿子绝对没有张一鸣身上的这种气势。
可此时陈国涛心里的感觉却不仅仅是觉得张一鸣身上的这种上位者才有的气势,而是觉得张一鸣此时面对他的态度不好,他再怎么说也算是长辈,他已经把情况跟张一鸣说的很清楚了,但张一鸣此时却说出这样的话,这说明什么,说明张一鸣没有把他陈国涛看在眼里。
“一鸣啊,年轻人气盛不服输,这我都能理解,但有些事可不像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文件都已经下来了,这件事别说是你,谁都改变不了的,这一点我希望你能清楚。”
陈国涛身子微微后仰过去,眯缝着眼睛看着张一鸣。
“陈叔,这件事和年轻气盛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只是想要一个说法,一个正义而已。”
“正义?还说不是年轻,现在的这个社会,哪有什么正义,你啊,以为社会和大学一样?看事情非黑即白,我告诉你,这个社会最多的不是黑也不是白,而是灰,是最难逾越的颜色,就拿这件事而言,我知道你心里觉得不舒服,所以我才会打电话特意把事情给你解释了一遍,你很聪明,我以为你能想的通。”
陈国涛的语气里不由自主的就带上了几分埋怨,似乎他解释了,张一鸣就一定得接受才是。
“陈叔,这件事不是你我之间争论就能争论明白的,说实话,昨天,我去看了那个勃发金属材料厂,如果那个厂子真的是个有实力的,具备生产能力的,那我今天就不会来。”
“所以呢?”
陈国涛看着张一鸣,眼神看不出喜怒。
张一鸣立刻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对于勃发金属材料厂的情况他们都是清楚的,这个他们包括陈国涛的领导,自然也包括陈国涛自己。
“没有所以,是我考虑不周,给陈叔添麻烦了。”
张一鸣直接站了起来。
原本他是想从陈国涛这里了解一下陈国涛领导的一些消息,但这几句话说下来,张一鸣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了。
陈国涛并不像他昨天在电话里表现的那样,是真的觉得心里有愧。
既然如此,他说再多也没用。
“你要去干什么?”
“既然这件事陈叔解决不了,我不能让陈叔为难,我去想其他的办法。”
说完,张一鸣就朝着门口走去。
“你站住!”
陈国涛也站了起来,但是因为他太胖了,起来的又急,椅子直接被撞翻,倒在了地上。
“陈叔还有什么要指教的?”
张一鸣的脸色是很温和的,没有半点恼怒和不满。
“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你还要想其他的办法,你这是在胡闹,胡闹知道吗?”
陈国涛一边说,一边朝着张一鸣走过来,连倒在地上的椅子都顾不得扶,直接走到了张一鸣的跟前,伸出手,指着张一鸣的鼻子。
“你在胡闹,这件事到此为止,知道了吗?”
陈国涛的手指距离张一鸣的鼻尖只有不到十五公分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