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上课了?”
孙天飞又换了一件衬衫,眼圈漆黑,眼珠通红,能够看的出来作业的煎熬。
“我不上课了,昨天就跟班导请过假了,我要和系里的领导一起去找侯志高,毕竟是一个寝室的,志高的父母来了,我们也肯定要出面的,至少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一下。”
“那那我跟你一起!”
孙天飞的反应倒是让张一鸣微微有些意外。
“你看我干什么,我昨天就是怕侯志高出事和我有关系,但你也说了,他跳楼不是因为我的那句话,大家都是一个寝室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不能置之不理啊!”
张一鸣看了孙天飞一眼,点点头。
不到六点,张一鸣和孙天飞就已经出了寝室。
连食堂都没有去,两个人就在路边随便买了一份糯米饭一份肠粉,三下五除二的扒拉完就出发了。
张一鸣昨天一夜没睡,却并不仅仅是单纯的担心,他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个词‘抑郁症’,这个词在这个年代几乎没有人知道,可是在二十年后,特别是2015年之后,这个词几乎是家喻户晓,各种公众号、新媒体端播报的轻生新闻,有一多半都是因为罹患抑郁症。
张一鸣曾经一度怀疑何音是得了抑郁症,所以偷偷的去了解了不少关于抑郁症的相关知识,也咨询过这方面的专家,当然,何音就是对他不感兴趣,就是情伤未愈,和抑郁症没有半点关系。
可是侯志高呢,侯志高表现出来的症状和他之前所了解到的抑郁症有很多相似之处。
侯志高经常会低低自语,说什么没人知道,他之前所表现出来的种种,他都理解为是侯志高对自己外貌的自卑加之性格内向不善交流,可是现在他不这么想了。
“我们来这干嘛?”
孙天飞跟着张一鸣一路来到了申安的立交桥。
张一鸣没回答,而是仔细的寻找侯志高的踪迹。
立交桥是连接东湾江两侧的,很长,大约三百多米,下面就是东湾江,立交桥距离桥面大约二十几米高。
“别废话,仔细的找,连桥下面的桩子都不放过。”
张一鸣知道,侯志高在寝室跳楼没有成功,应该还会再找这样的地方,他昨天晚上在脑海里把申安所有高处的能适合往下跳的地方都想了一遍,第一个就锁定了这个立交桥。
孙天飞被张一鸣的吼声吓了一跳,原本想要怼一句,可是看到张一鸣立刻转身仔细搜找的身影,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人家张一鸣和他一样,甚至都没有他和侯志高在一起的时间长,可是现在侯志高出了事,人家这么卖力气,这么上心,他要是不卖力,连自己心里这关都过不去。
两个人一人负责立交桥的一侧,仔仔细细的在立交桥上展开了地毯似的。
三百多米的立交桥很快就从头走到了尾,一共30根桥墩,张一鸣和孙天飞一根也没有放过,但是都没有找到侯志高的身影。
“张一鸣,你看那!”
就在张一鸣和孙天飞汇合的时候,孙天飞忽然指着不远处的彩电塔对着张一鸣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