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早上好。”
第二天一早,张一鸣起床的时候张河山正在穿大衣。
“嗯。”
不知道是宿醉的缘故还是什么,张河山的精神状态很差,听到儿子的招呼声,只是点了点头。
“爸,你没事儿,要不今天歇一天别去了!”
“不行,小谭今天公司有事儿,这个当口我得去盯着,一眼也不能放松。”
“那你好歹吃了早饭再去啊!”
“不吃了,来不及,你赶紧洗漱去,我先走了啊!”
说完,张河山把帽子往头上一扔,就出了门。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张一鸣总觉得父亲是在逃避。
“诶,这人咋说走就走了,馒头都蒸好了。”
秦芳端着馒头出来,看到儿子已经没影儿了,衣服挂上的大衣也不见了,就知道儿子已经去工地了。
“小鸣,擦擦脸赶紧过来吃饭,唉,这日子过的啊,一个个吃顿饭人都凑不齐。”
秦芳嘴上埋怨了一声,心里却很心疼儿子儿媳妇,又为自己帮不上什么忙觉得很愧疚。
“奶,你蒸的这个大馒头真好吃。”
张一鸣一边吃一边夸,尽管有逗秦芳开心的缘故在,但也是实话,他胃不好,经常吃面食,可二十年后,漂白剂、增白剂、增香剂横行,馒头看起来一个个饱满圆润,吃在嘴里却没有一丁点小麦的香味儿,跟秦芳用面肥发酵蒸出来的大馒头相比,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那就多吃点,来,再吃个鸡蛋。”
鸡蛋也是秦芳从乡下背来的,都是吃粮食吃虫子的溜达鸡下的单,蛋黄特别的紧实,吃一口满嘴留香,但再好的东西也架不住每天都吃,一吃两三个。
“奶,你吃,我先上学了,要不赶趟了。”
“诶,帽子,帽子这一家子啊,就剩老太太我一个人了,这一桌子饭咋吃啊!”
看到孙子风似的冲出家门,秦芳又看着眼前的一大盆白馒头,五六个煮鸡蛋,半锅小米粥,两盘酱咸菜,低声嘟囔了两句。
张一鸣为什么这么着急,他是想要去弄清楚,父亲脖子上的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就在自行车已经骑到电信公司差不多七八百米外的时候,张一鸣停住了,不过几十秒的时间,他又调转了方向,朝着学校的方向骑过去。
有些事,他还需要想一想。
“呀,你这衣服真好看啊!”
“是啊,刘芳,这衣服得老贵了?”
“还行,一百多块钱,不算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