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鸣,这个不行,振庭已经给了我五千了,你的这个钱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拿。”
雷风赶紧拒绝。
“雷哥,这是你应该拿的,如果不是你,白城的这个单子很有可能签不下来,所以,你是功臣,这五万块钱不算多,而且为了这个单子,你连过年都没回家,这个钱你必须收下。”
张一鸣很坚持,把用报纸包着的五万块钱直接塞到了雷风的怀里。
抱着这沉甸甸的五万块钱,雷风忽然嗷的一下哭了,倒是把张一鸣和谭红梅吓了一跳。
“雷哥,你这是”
“我今年四十一了,二十九从厂子出来跑出租,风里来雨里去起早贪黑的,十几年加在一起也没有赚够这么多钱,就因为没钱,我们一家现在还挤在一个不到五十平的小房儿里呢,我闺女想跳舞,我连舞蹈班的钱都掏不起,我”
雷风咧着嘴,哭的像个孩子。
如果没有经历过贫穷和挣扎,就没有人能够理解雷风此时的心情。
成年人的世界,根本就不存在容易两个字。
“雷哥,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张一鸣伸出手,轻轻的在雷风的肩膀上拍了两下。
谭红梅不着痕迹的揉了一下眼睛,眼前哭的稀里哗啦毫无形象可言的雷风让她想到自己,想到了自己初到通远县那段难熬的日子。
“雷哥,你赶紧回家,看看嫂子和孩子。”
哭了差不多十几分钟,雷风的哭声才停下来。
“嗯。”
谭红梅和张一鸣一直把雷风送到车站,亲眼看着雷风坐上了客车才转身离开。
“小鸣,接管道的事儿什么时候开始?”
“下周一,我需要想一想管道的走向和周围水源的保护措施。”
“那明天食品厂厂房上顶,你来不来?”
明天张一鸣要上课,而且张河山也在,张一鸣出现在现场可能会很困难,但谭红梅心里很希望张一鸣能够出席,上顶这件事儿在施工里是非常重要的环节,基本上和竣工的重要性差不多。
“我不去了,你明天包点红包,再准备几挂一万响的大地红、礼炮,尽量动静大点,热闹点!”
“哦。”
谭红梅微微有点失望。
等到张一鸣回家,范玲玲和秦芳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虽然就离开家两天,但范玲玲和秦芳两个人都是一宿没睡好,脑袋里不断的浮现出各种画面,担心的不行。
“明天厂房上顶,我得早点去。”
吃饭的时候,张河山跟媳妇儿提前报备。
“上顶?这么快啊,那你们那个大老板应该也去!”
“不知道,我觉得应该差不多,你把我那套校毕大衣给我找出来,还有那个毡子帽,明天是个大日子,我得穿的正式点,让大老板看了也觉得是那么回事儿。”
“行,知道了,等会儿我就给你找。”
听着父母的对话,张一鸣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真的不知道,如果父亲要是知道他就是那个大老板的话会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