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洗头房之后,张一鸣推着车子浑浑噩噩的沿着四方城走。
大中午的,四方城下的人并不多,只有偶尔能见到一两个出来遛弯的老头老太太,还有拾荒的。
不知不觉间,张一鸣再次走到了大发通讯的门口。
“大叔,你是”
一个穿着军大衣的四十多岁的男的正拿着锤子砸门上的锁头,不过大发通讯店的锁头是横插的军工锁,想要砸开并不容易。
“站一边儿去。”
军大衣的男人语气很不耐烦,听的出来心情很不好。
“大叔,你是这房子的房东?”
听到张一鸣的话,男人转过了身子,打量了一下张一鸣。
“你认识我?”
“不认识啊!”
“那你咋知道我是房东?”
男人看着张一鸣,确定他也不认识眼前的小子。
“猜的。”
“猜的?呵,你倒是能耐,你说说,咋猜的?”
男人敲了半天的锁头,胳膊都震麻了,听到张一鸣的话,干脆把锤子扔到了门外的一个水泥台上,跟张一鸣聊闲。
“第一,你耳朵后面别着的烟是黄鹤楼,一盒烟十二块钱,能抽的起这个烟的人不是很多,第二,你脚上穿着的皮鞋是康奈的,这双纯牛皮的鞋在店里少说也要卖七八十块钱,不是有钱的人也不太能穿的起,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能拿着锤子这么肆无忌惮的在大马路上砸锁头,肯定不是小偷,一个不缺钱的人却大白天的在这儿砸门,原因并不多,还有一点,我知道这家店的老板走了。”
听到张一鸣的话,男人脸上的神色变了。
这小子猜的不错,他就是这个房子的房东。
“你认识王发?”
“嗯,认识。”
张一鸣没否认,他之所以会浪费时间和眼前的男人说这么多,也就是为了从对方的嘴里多知道一些关于王发的消息。
“认识?你和那混小子是啥关系?”
听到张一鸣认识王发,中年男人的眼睛一下子就圆了。
“我在他这买过充电电池,质量特别差,我来找了他好几次,结果打前天就看到他这个店关门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张一鸣当然不能让眼前的男人知道自己和王发真正的关系,听男人的语气,和王发之间的关系肯定也是出了问题的,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张一鸣是很清楚这个微妙关系的。
“这混小子还欠我俩月房租呢,他奶奶的,前两天还跟我说这两天就给我交房租呢,我今儿过来一看,屋里东西都他妈的搬走了,这小子是早就存了这个心啊!”
“欠俩月房租?”
张一鸣觉得有点意外,王发是不差钱的啊,他和王发加一起认识还不到两个月,在此之前,王发手里的钱就有好几万,这个小店的租金顶多一个月几十块钱,王发怎么会欠房租呢,但是看眼前中年男人的神色也不像是撒谎。
“可不是咋地,小老弟儿,你啊就认栽,我他妈的才倒霉,临了临了还给我弄这么个破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