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直接关系,但我们能让这件事儿和找证据变得有关系。”
“小鸣,你的意思是”
“对,祸起萧墙,都说攘外必先安内,如果内部先乱了,就不愁不好找证据,还有,陈小霞公司的这种运作模式本来就是有问题的,我特意到图书馆找了不少经济书籍看了,她这种行为和非法集资很像,算是非法集资的衍生模式,我们只要掌握了具体的集资数据,再获取到这些集资来的资金流向,即使不能把她的公司定性为传销,至少也能让她公司开不下去,严重的话是要负担法律责任的。”
张一鸣的确是仔细的研究过,按照前世的记忆,陈小霞的确换了好几个行业,也开了好几次公司,但几乎每一次,公司的模式用的都是类似的模式,通过画饼的方式非法吸收社会资金,以高利息、股份、高回报率等等说辞和承诺拉人头,但就像吴晓东说的,陈小霞的运气非常的好,尽管一直在深渊的边缘走,却每次都有惊无险,沉寂一段时间之后就会重操旧业。
“小鸣,你怎么会懂的这么多?”
吴晓东很惊讶的看着张一鸣,刚才张一鸣说的那几句话,他能听明白,所以很清楚,能说出这几句话的人一定是对这方面的知识非常的了解的,可是张一鸣才多大?
“我和你一样,都恨不得一下子就让陈小霞的传销窝儿灰飞烟灭,所以每天除了上课就合计这事儿,光是书就看了不知道多少本儿,不过我说的也都是纸上谈兵,真正能不能有用我也不敢保证。”
张一鸣当然不会把话说满,但他知道,这事儿是肯定能行的通的。
任强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并且对金钱和权势有种近乎变态的渴望,所以即使没有他们搅局,陈小霞和任强早晚也会因为权力分配、金钱分配不均产生分歧。
“不不不,绝对不是纸上谈兵,我虽然没研究过这些,但是之前在传销窝儿里培训的时候也听那些所谓的讲师们说过,但我们怎么能掌握具体的集资数据和资金流向,这些东西肯定是非常机密的东西,根本拿不到。”
“这个我想办法,你只要想方设法的离间陈小霞和任强就行。”
张一鸣其实微微有些担忧,那就是陈小霞回国比前世提前了两年,她和任强相识的时间也还没有那么长,现在应该是处于热恋期,不想后世,因为在一起的时间长了,矛盾慢慢的积累直到爆发,现在离间两个人不知道是不是时机。
“好,我一定办到。”
吴晓东的心就像是被点燃了一团火,这种眼神,是属于内心真正渴望的人,是属于充满了勇气和坚持的人,是属于反传销斗士的。
“对了,今天的事谢谢你啊!”
“谢什么,我什么都没做。”
“呵呵,如果不是你那几句话把我逼到了悬崖边儿上,我真的不会不会把那个东西找出来的,赵丫也挺不容易的,家里还有个孩子,她从小吃部拿的那些东西也是为了孩子。”
吴晓东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语气里竟然还有几分愧疚。
“谁过的容易,你容易吗?如果大家都像你一样考虑,那还哪来的传销,哪来的小偷哪来的杀人法,这个社会还要警察干啥,今天如果你不把那个东西拿出来,走的就是你,而赵丫会继续在小吃部小偷小摸,你觉得这对老耿公平吗?更何况,我不觉得赵丫拿东西是为了孩子,如果为了孩子,没必要把那些东西一笔笔的记下来,所以,吴哥,一个人可以善良,但不能善良的没底线,失去原则。”
张一鸣还真的没想到,前世里那么有名的反传销斗士,一副铠甲加身、刀枪不入的铮铮战神,内心竟然会这么柔软,或者说是曾经这么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