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走后,鲁仲连与田系谢子三人留。
此时,田系与谢子立即行礼道:“多谢公子开口袒护。”
田冀扶起二人,感叹道:“系子谢子严重了,其他人不知道,难道我也不知道吗?东方墨者大部分的人都在淳于城中协助守城,剩下的那一部分人,都被系子派去失地各城,一面探查燕人动静,一面准备鼓动百姓配合我齐军夺城。
此时此刻,如果说东方墨者还能凑出两百义士去护卫我父王,这我相信。可是,如果东方墨者还能调出两百慷慨赴死的义士去护卫我父王,这我就不相信。
如果这事是真的,那东方墨者就不会被以巨子为首秦墨压过一头,需要出楚墨结盟,才能与巨子对持(四十年前,墨家在天下大势的问题上出现分歧,于是墨家巨子坚持己见率墨家主力入秦,剩下的墨者再次分裂。从此,墨家一分为三,为秦墨、楚墨、齐墨。而这三支墨者,都有一统墨家之志,然后相互攻击,互相指责。但因为秦墨实力最强,楚墨、齐墨要逊色不少,所以楚墨与齐墨在相互攻击的同时,也常常联合起来共同对抗墨家巨子)。
如果墨家真有这样的实力,那天下就不是儒墨并称天下两大显学,而是墨家一家独大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墨家早就在学宫取得主导地位了,而不是被其他人压得喘不过气来(稷下学宫因为齐国王室的缘故,黄老思想占据主导地位,其他学派全都处于被道家压制之中)。”
“所以···”田冀一脸真诚而肯定道:“此时此刻,冀已经可以确定,墨者黄黔带领的那一批人,绝对不是东方墨者,甚至都不是墨者,而是燕国的死士。
因为东方墨者没这实力,而秦墨楚墨不会舍得死这么多人。
排除了秦楚齐三个国家后,那就只有燕国这一个国家能如此舍得了。”
田系谢子闻言,心中顿时清明起来,然后二人对视了一眼,同时感激道:“公子目光如炬,明察秋毫,为我墨者洗刷冤屈,东方墨者感激不尽。”
此时,一旁的鲁仲连道:“公子,还有系子、谢子,现在情况已经明显了,墨家的事情肯定就是乐毅鼓动的,其目的就是为了玷污墨家名声,让墨家的人与群臣百姓对立,让墨家的人无法再指挥将士守城,也无法再驱使百姓守城。
这样,他就能凭借区区两百死士,不费吹灰之力,就除掉擅长守城的墨家,斩断我们一臂。”
“好厉害的计策。”田系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左臂,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
叹了一声吼,田系又苦笑道:“此时此刻,公子即便已经看出来了乐毅的计划,但也已经没用了,这是一个阳谋,从墨者黄黔鼓动大王征召百姓的那一刻开始,我墨者就是已经名誉扫地,短时间内再难获得群臣百姓的支持。
现在,即便我墨者愿意替公子守城,群臣与百姓也不会愿意全力支持了。”
田冀闻言长叹一声。
就在这时,鲁仲连拱手道:“公子,这正是我们的机会,我们可以顺水推舟,将计就计。”
田冀看着鲁仲连道:“连子的意思是?”
鲁仲连看着田系、谢子道:“请系子与谢子负气出走。”
“嗯?”田系、谢子一惊,急忙应道:“请公子勿忧,我墨者既然答应为公子守城,那就是绝不会背弃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