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点了还在这儿闲聊?得意忘形了?”玉手的主人冷笑着,宽松的白色剑服掩盖不住那玲珑有致的身材。
“老师老师,这么多人呢,别扭了,别扭了。”以辰压低声音,一边说一边挤眼。
“那你是不是该练剑了?”路璇歪着脑袋,手却没有任何松开的迹象。
“上哪儿练剑去啊?这在天上呢。”以辰朝上指了指。
背对着他的亚当说:“飞机上有剑室,有专业用剑。”
“还真是……齐全啊。”以辰苦着脸,朝莫凯泽使眼色,期望他能拯救自己。
然而,莫凯泽直接无视了以辰求助的目光,两耳不闻窗外事,低头自顾自地喝着咖啡。
面对“无情”的莫凯泽,以辰哼了一声,报复性地指着他对路璇说:“我举报,这家伙也没有练剑!他在偷懒!”
“举报他,你该找安德烈。”路璇淡淡地提醒他。
“你是剑督使,监察整个俱乐部,自然包括他这位风之主。”以辰说。
“他比你强。”
“但他偷懒了。”
“偷懒了也比你强。”
以辰无奈地看向莫凯泽,莫凯泽一脸的无所谓,甚至还对他耸了耸肩,似是对他非要找不自在的嘲弄和回击。
“像你这么不思进取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路璇说。
“我很努力了。”以辰脸色凄苦,“飞机马上就降落了,好不容易有个短假,就不能稍稍地放松一下吗?”
“问你最后一遍,你去……还是不去?”路璇忽然松开了手,保持微笑说。
美丽的笑容到了以辰眼中却成了恶魔的狞笑,熟知这是暴风雨前宁静的他连忙点头:“去去去,现在就去。”
“换剑服。”说完,路璇向剑室的方向走去。
“不要用道剑,也不要用……剑法!”生怕两人把飞机弄个窟窿的晨韬冲两人喊。
亚当看了他一眼说:“这里有足够的降落伞。”“这可是万米高空!”
“氧气瓶也足够。”
“你跳过?”
“经常。”
还算宽敞的剑室里,光洁的地板上铺着柔软舒适的地毯,以辰换了一身白色剑服,路璇则用一个三色发带把米灰色长发束了起来。
路璇从墙壁上拿下两把桃木剑,将其中一把扔给以辰:“来吧,对打。”
“等一下,等一下。”以辰抬起手,止住她的动作。
路璇反手持剑到手臂后:“有话快说。”
“你家是在松江区,对吧?”
“然后呢?”
“我女朋友也在松江区,我们顺路。”
路璇秀眉轻蹙,精致的小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美眸中也尽是淡漠之色:“我不打算邀请你们去我家做客。”
“没有这个意思。”以辰摆手,“我的意思是邀请你到我女朋友那里做客。”
路璇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领个女人回去看女朋友,你没病吧?”
“女人在口语上多用来形容二十五岁以上的女性,你的年龄尚在女孩的范围内,最不济也是女子,年轻女子。”格子的声音忽然在剑室响起。
“闭嘴!”路璇喝道。
“是。”
以辰环视四周,脸色要多古怪有古怪:“我严重怀疑格子有感性逻辑思维,而且还是个有窃听怪癖的变态。”
事实上,如果不是承受不住路璇的怒火,他都要给格子竖大拇指了,原来这家伙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胆儿真肥!
“其实格子也是好意。”以辰为格子辩解。
“他拍在马腿上了。”路璇声音平静,这是愠怒的表现。
“所以说他不擅长拍马屁,他实际想夸你年轻,呃——不是说你发育不好,说实话你发育很好,是我见过最好的,荞麦都说你身材比例接近人体黄金分割……”感受到路璇投来的不善目光,以辰大脑一片空白,想到什么说什么。
自己就这么平白无故被卖出去了?荞麦要是听了以辰的话,一定会声泪俱下。
“你也拍在马腿上了。”路璇走向以辰。
“我们……回到原来的话题,是你说……有机会见见我女朋友,所以……我才邀请你的。”以辰一边后退一边解释。
“现在不想见了。”
“不见!不见!”以辰一个劲儿点头,“那下了飞机……一起吗?”
“我们不顺路。”
“不顺路!不顺路!”以辰退到了角落,“是格子的锅啊!”
“废话连篇,看剑!”
“不是我的错啊!啊!啊……”
听着剑室里传出杀猪般的尖叫,半躺在沙发上的晨韬不寒而栗,坐起来抖了抖身子,问莫凯泽:“她一直是这种状态吗?”
“谁?”莫凯泽抬头。
晨韬朝剑室的方向指了指。
“三分之一的时间吧。”莫凯泽想了想说。
“另外三分之二的时间呢?”晨韬追问。
莫凯泽组织语言:“一半……不搭理任何人,一半……是本上百页的书。”
“书?”
“每一页都代表一个不同的性格。”
“多重人格?精神分裂?”晨韬呆了半天,吐出一句敬佩的话,“太……彪悍了!”
用掌心轻拍了几下耳朵,亚当叹了口气,真与剑室里那个猪叫一般的家伙成了队友,恐怕将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悲哀。
不过,这种可能性应该很小吧。
“饶命啊!啊!啊……”
尖锐的猪叫声将亚当的思绪硬生生拽了回来,他后悔装修剑室时自己要求一切从简了,起码隔音效果必须好。
或许这不是问题的重点,他该后悔没有乘自己的飞机,毕竟这架飞机他已经以个人名义捐给了令行部,亚当这样想着。
事实上亚当早就忘了,自己当初买这架飞机纯粹是为了给另一架飞机配个对儿,仅此而已。
“来一层隔音气膜如何?”亚当回头。
“好主意。”青色剑息亮起,莫凯泽随手一挥,一层薄薄的青色光膜凭空凝现。
光膜覆盖住剑室门和墙壁的那一刻,也同时隔绝了里面传出的杀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