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至此,躲是躲不过了。
马文华抬眸,看向几人,似乎有些羞愧。
可是渐渐的,那股属于习武之人的傲骨又出来了,一脸正色的道:“方休那孩子乃是老夫的贤侄。
朝堂之事,老夫或许不如诸公熟悉,可是他老夫还是了解的。
他还是在襁褓里的时候,老夫便在安平伯府抱过他,很可爱,这世上的孩子刚生下来的时候,大概都是可爱的”
众人听着听着,渐渐的觉得有些无语。
照马公这种说法,估计到了右羽林卫的驻营,都说不完。
“咳咳”
终于,听了半天与自己问题丝毫没有关系的回忆,刘阁老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出声提醒道:“马公还是说重点的为好。”
马文华听见这话,停了下来,哼了哼,似乎有些不满,却还是开口道:“老夫以为这孩子他有病!”
有病?
众人听了,脸上全都露出疑惑之色。
什么病?
他们以前还没有听说过,这个无法无天的家伙有什么病。
莫非是什么绝症,因而才能获得如此说好听些,叫做洒脱,说难听些,便是肆无忌惮。
想到这里,马车内的诸公竟然对那方休有了一丝同情,而后便是感慨。
对于将死之人,无论是勋贵,还是百姓,都是宽容的。
即便这个人生前再不是东西,做的事情再过分,只要没有触及到人性的底线,都抱有几分同情。
更何况
诸公仔细想了想,方休这小子虽说浑是浑了些,可也没做过什么人神共怒的事情,伤天害理的事情似乎,大概,也许做的也没有那么多。
而且,如此聪慧,尚未及冠,便想出妙计,安定西南,养一养性子,将来未必不能成为一个国之重臣。
奈何
哎。
诸公虽然是执掌这个朝廷的权柄,可是终究上了年纪,心软,听说这件事情,纷纷叹气。
唯独马文华有些摸不着头脑。
几位阁老这是怎么了,表现得好像家里死了人一般。
虽然这么形容有些不恰当,可是他实在想不到更好的表达方式了。
哀叹了片刻,刘阁老平复了心情,抬眸看向马公,开口问道:“不知道方休那孩子得的是什么病?”
马文华听见这句‘方休那孩子’,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他还是第一次听刘阁老用孩子这个词形容自家贤侄,诧异了片刻,回答道:“自然是脑疾诸公难道没有听说过?”
“脑疾?”
刘阁老听见这话,怔在原地,看向马文华的表情,似乎有那么一些不可置信。
说了这么半天,铺垫了这么多的内容,到头来,只是脑疾?
刘阁老感觉自己被深深的欺骗了,以至于看着马文华的眼神之中都带着那么一些幽怨。
其余两位阁老看马公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奇怪,似乎有些哭笑不得。
要说这马车之中,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便是马文华自己了。
他看向几位阁老,越发觉得奇怪。
这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吗?
据他所知,自己这位贤侄的脑疾在京师之中,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曾经惊动过陛下,特意派御医诊治。
怎么诸公的表现如此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