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晨跟着白景来到一家用木头做的农户门前,这大门是用两块两尺长的木头做成,院墙四尺高,完全用土垒成,站在外面就能看到里面住的瓜果。
白景敲了敲门。
院子里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农妇正在摘着瓜果,听到敲门声,她回过头来,便看到一对璧人。
农妇把瓜果放在一旁,走到了门口打开了门。
“大婶,我们路过此处,想要在这里借宿一晚,能不能行个方便?”白景开口道。
农妇看了看白景,又看了看花晨,便让开了门的位置,“你们两位进来吧。”
农妇家中跟外面并没有什么不同,房间内有一张桌子,两个长椅,床事用土砌成的,床铺上隐约可以看到土面,连被子都不够用。
“我夫君几个月前得了重病,不过你们放心,不会过给你们。”农妇有些拘谨地热情,她想要与这一对璧人说话,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旁边有一个单独隔出来的小房子,里面倒是有一个床铺,只是没有被子。
“你们看……”农妇知道像这样的两个人应该是没有住过这样的地方吧,他们两人一看就是贵人,农妇不敢怠慢,可家中实在拿不出来什么。
“这里已经很好了,有避雨遮风的地方,已经极好。”白景感谢道,他解开包袱,从里面拿出一根人参,“这是一点回礼,你可以切成小块,每日熬一小块给你夫君喝,说不定病会有起色。”白景不懂医术,却也知道人参是好东西,她刚才瞧到躺在床上的人面色发黄,心想补一补血应该是好的。
农妇哪里见过人参,看到之后双手发抖,竟不敢接过去,还是白景硬塞进了她的手里,才被她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夜里农妇的夫君一直在咳嗽,农妇一直贴心安抚。
白景靠窗边,静静地聆听着隔壁的动静,竟觉得这夜十分的安宁。
花晨盘腿坐在床上打坐了两个时辰,她睁开双眸,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师父,你要去做什么?”白景看到花晨飘了出去,忙问道。
“你在这里,我一会儿就回来。”花晨说完整个人就消失在了房间里。
穿墙而过,这等法术白景还是第一次见,他颇为吃惊,心中对花晨的来历更加好奇。
说是一会儿,白景等到了半夜也没见花晨回来,隔壁的咳嗽声不断,似乎是准备咳嗽一晚上。
“娘子,你辛苦了,等我死了之后你便改嫁。”
“你说什么呢,刚刚两位贵人给了我一棵灵药,你只要吃完了就能好。”
“唉……”
一声叹息之后没多久就被咳嗽声所霸占。
天马上就要亮了,花晨一直没有回来。
扑通一声,惊醒了浅眠的白景。
“师父。”白景叫了一声,看了看房间,却没有花晨的声音。
“啊……”隔壁传来了带着哭腔的痛喊声。
白景急匆匆地打开门跑到隔壁,看到男子趴在地上,面色泛青,眼看已经没了生气。
而农妇瘫坐在床边,一脚悬空,默默地看着她夫君的模样,默默地流着眼泪。
此时无声胜有声,只有痛到极致才会如此。
平凡的夫妻竟然有这么深刻的感情,白景看的心里一酸。
“大婶,你节哀。”白景上前探了探男子的鼻息,确实是已经没了,大概是死前太过痛苦,才会从床上掉下来,这一摔直接断了气。
“你死了……我怎么办啊?”农妇呆呆地说道。
白景心酸不已,他帮着农妇料理了男子的后事,答应她会先在这里住一阵子,等到他师父来了之后,他会考虑带农妇离开这里。
偏僻的小乡村,一个寡妇,活下来总归是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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