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能说的太深,而梁羽和秦若明当然也明白,两个长老此行也不过是应付了事,但在外人看来,此举也可以看成是龙虎宗、三茅宗站,在了东仙宗的对立面…
梁羽又一拱手道“一路上,还请两位长老念在旧日情分,对我师兄多多照应!”
“那是自然!”
涂文辅一看自己完全没人理睬,有些不满,但眼前这些人都是些神仙人物,他也不敢把气氛搞僵,于是只是淡淡说了一句“秦若明既然到了,咱们就走吧!别误了入京的时辰!”
一语说完,便有官兵拉过一辆囚车,然后给秦若明戴上了枷锁。戴上枷锁的一瞬,秦若明神情惨淡,双目微闭,长叹一声之后,便弓身进了囚车。
“秦公子!”孟夏疾呼道。
秦若明看着泪眼婆娑的孟夏道“好好照顾自己!听话!”
涂文辅想必是见多这种场面,为了免生是非,连忙道“无关人等,就请回吧!”说完,他便钻回了轿子。
“起轿!”
囚车的轮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听得人心里不舒服,而昔日雄姿英发的秦若明在那一刻,便仿佛苍颓了许多。
梁羽带着胡小筱和孟夏,跟着囚车一路走到山外,才被锦衣卫拦下,不许他们再跟着,而秦若明则忽然大喊道“梁羽!那次在邹县,是师兄错了…你若还念师兄恩情,便早日寻龙娇回来,她对你一片痴心,你不要喜新厌旧!”
秦若明走后,孟夏便独自回了紫阳宫,每日她依旧按时打理着秦若明的居室,却再没人见过她走出紫阳宫。
那天夜里,月色正明,胡小筱和梁羽一同来到外事堂后院,院子里的枣树依然茂盛,胡小筱像从前一样,一跃上了树梢,她看着月亮,忽然道“我要回泰山了…”
梁羽心中一凉,问道“不能再呆几天吗?”
“我之前说过,我要回去向元君交差…”胡小筱不去看梁羽,手里却掏出了那天在长江入海口时用过的柳木牌,“这里装着蛇妙姝的魂魄,还要由元君发落。”
梁羽神情落寞地应了一声,然后又问道“然后…你能回来吗?”
胡小筱依旧直直地看着月亮,悠荡着双腿道“你忘了你师兄说的话吗?”
梁羽支吾道“我知道,我没忘…我只是…”
“这事…再说吧…”胡小筱微微一笑,从树上一跃而下道,“我要睡觉了,明天一早就走!”
看着胡小筱头也不回地回到她自己的房间,梁羽轻叹一声“也好…那就再说…再说吧…”
梁羽早晨起的很早,但也没能看见胡小筱,对此他心中似也早有预料,只是心中仍有些失落。
李道元独自在餐桌前吃着早饭,这天的早饭颇具心意,除了往日的八宝粥,还有几块别具一格的点心,都是梁羽从前没见过的,酥软可口,入味香浓。
“师父…您看见胡小筱了吗?”梁羽一边吃着,一边问道。
李道元吃的差不多了,抹了抹嘴道“这丫头心事重重,天不亮就起来了,我让她等你,一起吃了早饭再走,她却说等你见了她,又要唠叨没完,于是只拿了几块点心,便出门了。”
梁羽应了一声,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哪瞒得过李道元,只是李道元知道,儿女情长的事,说多了也是徒增烦恼,于是他也不再提了。
转眼又过去十天,梁羽在这十天中,不但已将身体调整到了最佳状态,还抽出些时间去看望了梁昱的母亲,替梁昱略尽了一番孝心。
这天他刚要再去探望一下老人家,却被执礼堂的一位师侄告知,朝中来人请梁羽入京,说是贵阳之围已解,梁羽功不可没,让他随朝受赏!
梁羽接到信之后,赶忙去问师父,李道元叮嘱他道“朝廷赏你,自然是好事,但师父仍是那句话,你为人正直淳朴,去那种人心叵测之地,一定要多加小心,少说话,言多必失。”
从外事堂出来,梁羽没有立刻下山,而是先去了一趟紫阳宫,特意去找了孟夏。
“公子找孟夏何事?”孟夏此时看起来一脸忧郁之色。
梁羽道“我即刻便要入京,见了那些权贵,我一定想办法救师兄出来,如果有机会,说不定会让你们见上一面,甚至你还能帮上忙,你可愿同行?”
一听此言,孟夏立刻精神焕发,感激地点点头“让公子费心了!孟夏愿意去!”说罢,她便化作一块玉牌,落入梁羽手中。
山门外等候梁羽的,是一名武官,两人寒暄几句,便一路快马加鞭赶赴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