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羽笑道“呵呵,看来正主来了!”
月色下,树林中阴风阵阵,树枝摇曳如同鬼影重重,忽然一个披头散发、身着黑袍的人影在一棵棵树干之间没有规律地穿梭着…
眨眼间,那看似还有些距离的黑袍人影突然晃到了靠近树林侧的梁羽面前,梁羽本能地挥出一剑,引得那黑袍人的一声赞叹“好剑法!”
黑暗中一道红芒随之闪过,梁羽剑锋所过之处陡起一声刺耳的金属铮鸣!
黑袍人挡下梁羽那一剑后,并没急于反击,而是站在离梁羽不远的地方,反握着一把被红芒覆盖的弯刀,稍稍打量了一下这个看似柔弱的青年道“原来竟是故人…”
梁羽看着对方布满剑痕的可怖面容,不禁浑身一颤“是…是你…你居然还活着?!…”
秦若明在一旁也是一惊,随即神色凝重地道“你这叛徒还真是命大,如今死而复生,似乎还涨了不少本事?”
“呵呵,原来师弟你也在,咱们三个的缘分还真是不浅呢!”黑袍人阴森森地笑道。
梁羽对那人的笑声表现得有些有些反常,即使刚才那一交手两人几乎旗鼓相当,但他此刻明显要比之前所有对敌时都要紧张,因为眼前这人可以说是改变了他一生的人!
“郑连寿!虽然不知道你怎么死而复生的,但你若不想再死一次,就快把我师弟身上的凶咒解了吧!”秦若明微笑着说道,同时踱着步子,缓缓来到了那黑袍男子侧后方。
郑连寿微微侧着脸对秦若明道“你们害得我现在这样不人不鬼,还想让我帮忙破咒?想的未免太美了吧?”
梁羽紧锁着眉头,一改往日的嬉笑之色,冷笑道“本来也没指望你什么…可你这会跳出来,咱们若是不比划比划,好像也说不过去,毕竟你似乎在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
“哈哈哈!”郑连寿不怒反笑,然后用他那有些沙哑嗓音说道,“当年若不是我,你怕是早被鞑子抓到关外当了奴隶,哪还会有这会的风光?现在翅膀硬了,也敢跟我这么说话了…”
郑连寿说完之后,身上的黑袍忽然膨起,整个身体如同一大块黑色幔布在夜风中猎猎抖动,身上还萦绕着数道鬼火似的幽绿,然而没等他再有行动,一个赤金色剑尖便从他胸前悄无声息的透了出来!
秦若明单手持剑,在郑连寿身后冷哼道“装神弄鬼的把戏…”
郑连寿低头看看胸前的剑尖,阴恻恻地笑道“呵呵,还是这把剑——曦皇…怎么?名门正派都这么喜欢偷袭吗?”
“跟你这种草菅人命的邪道人士,哪还有什么道义好讲…”秦若明说完,猛地将剑从郑连寿身上抽出,没想到一股绿色浆液竟随着那剑身一并窜出,溅了秦若明一身,而那些沾了浆液的地方则立刻冒出了气味刺鼻的青烟!
郑连寿漫不经心地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剑洞,脸上毫无痛苦之色,他慢慢转过身来,一张疤脸笑得更加诡异“小子,你命不久矣…”
秦若明闻言,猛地扯下自己身上正在不断腐坏的道袍,将其扔在一旁,然而那些绿色浆液极具腐蚀性,如此短暂间隙便已透过衣服侵入了他的肌肤!
只见秦若明未及再说一句话,便突然痛苦地用一只手卡住了自己的脖子,迅速充血的眼睛瞪得如同金鱼一般,哪还有从前的潇洒俊朗!
“咳!咳!”
一阵剧烈的干咳之后,秦若明单膝跪地,接着很快便开始干呕起来!
梁羽看得脊背发凉,怒问郑连寿道“他怎么了?!”
“自作自受啊…”郑连寿得意地笑道,“你看这样如何?你若是肯像当年一样,随我去那边法坛上,老老实实地给护法大人当做降临用的肉身,我或许还能救一救他,你若稍有犹豫,这小子一会便会呕出上百只蛊虫,最后肠穿肚烂而死啊!”
“卑鄙小人…”秦若明强忍着痛苦,切齿骂道。
“啧啧啧…”郑连寿从黑袍子里伸出一只干枯的手来,头也不回地将那手来回摇了摇道,“你先偷袭我,才招来的祸事,垂死之人还有脸说我卑鄙?”
“哇!”秦若明刚要说话,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低吼,脖子上的青筋变得更加狰狞,下一刻,只见一只长短粗细与中指相仿的白色蠕虫竟随着污物从他口中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