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昱说着说着,语气稍有些激动地道“学生从未修真悟道,但危难时却与那灵玉有了感应,进而得以操纵那灵玉之玉髓,使之化作飞剑!彼时学生不但顿悟化玉髓为飞剑之术,也知晓了学生只不过是那灵玉受了千年日精月华,而生出的一丝灵智罢了…”
“原来如此…”梁羽点点头,随即又问道,“那你此时找我又所为何事?难不成你要把我驱逐出去?”
梁昱仍旧摇头微笑道“学生先前被郑连寿和那白衣人所设法阵折磨,此时不过一丝残魂,天明便要散了…回想学生尚在襁褓中时,被母亲于山中抱回,父母十七年来对学生视如己出,不料五年前父亲暴亡,家道中落,我与老母亲迁居乡下,清苦度日。如今学生命殒赶考途中,可怜老母无人奉养…今日只求兄台念在与我共用一躯之义,将老人家安顿妥当…学生不胜感激!”
梁羽刚要婉言拒绝,可对方说完便一躬到地,正实实地堵住了他的嘴。想来也是,作为一个外来客,就这么占了人家的灵根灵骨,确实有些拿人手短,于是梁羽颇显仗义地道“义不容辞…”
梁昱听了这四个字,脸上也露出了欣慰之色,继续道“如此,还烦请兄台记下,学生家住扶顺城北门之外二十里,梁家堡…
没等梁羽再说什么,只见梁昱身形逐渐虚化,进而在片刻后,化作了无数细密的光屑,将整个房间映出一片浅淡的微白,而梁羽也随之一阵恍惚,再睁眼时,只见晨光入室,天已放亮,原来自己昨夜是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如此一觉醒来,梁羽并没有急于下床,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躺着的果然还是客栈里的木床。
客房中陈设简单,靠东侧是一扇木窗,窗框中是古风十足的窗棂;屋子中间只放了一套木制桌椅,桌上正放着昨夜那只布兜,布兜旁是那几本线装书和散放的小饰品。除了这些,房间中就只剩角落里一个置物架,上面摆了一只寻常的花瓶。
眼前的一切,让梁羽心中本来的一丝侥幸也化作乌有——一觉醒来,真的没能回到现代…
“那应该不只是个梦…”梁羽认真梳理着昨夜与梁昱的长谈,暗暗思量着,然后将目光锁定在桌上那块被单独拿出来的狐狸形的柳木小牌,招呼道“小筱大仙?胡小筱?”
“醒得还真早,我以为你辗转反侧了一夜,会睡到日上三竿呢!”柳木小牌里果然又传来了胡小筱的声音,“找我有事?”
梁羽坐在床边,一本正经地问道“你昨天说自己千年前就已得道,请问您听说过‘九阳玉篆’吗?”
此言一出,只见那柳木小牌中立刻跳出一道红光,正是胡小筱现身出来,只见她有些激动地反问道“你从哪听来的?”
梁羽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然后随口道“偶然听说…我不懂,所以才问你。”
胡小筱有些含糊道“哦…我倒不曾听过…”
“哦?…”梁羽盯着胡小筱的大眼睛看了一会,而胡小筱则刻意躲开了他的目光,梁羽微微一笑,继续问道“昨晚你怎么知道那青光是一只飞剑?”
“我?…”胡小筱故作镇定道,“本大仙遭劫之前也修了有几百年,自然见多识广,那东西从眼前一过,自然看得出来…”
“可你却没听说过‘九阳玉篆’…”梁羽眨眨眼睛,欲言又止。
胡小筱白了梁羽一眼道“就是大罗金仙也不敢说遍知周天之物的好吧?嗯…你…你快快洗漱妥当,咱们这就要去泰山了!”
梁羽站起身来,感到前所未有的精力充沛,猜测着应该是那半颗沁神丹的功效。
他瞄了一眼胡小筱,伸着懒腰道“我改主意了!忽然想起有位故友托我去看看他家中老母,所以那泰山,怕是不能与你同去了!”
胡小筱不满道“你怎么能出尔反尔?!”
正说话间,只听门外有人敲门道“梁公子,小的给您打了洗脸水,方便开门吗?”
梁羽看了胡小筱一眼,然后特意与她错身而过,打开房门,对门外的店小二客气道“有劳小二哥费心!”
店小二将盛了水的木盆端进屋里,与胡小筱也打了招呼,又对梁羽道“令尊是扶顺远近闻名的夫子,虽说五年前故去,但直至今日大家仍对他尊敬有加,小的为梁公子做点小事也是应该的。”
梁羽客套地应承着,把店小二送到门口,对方又开口道“今日辰时,科举院试便要开考,咱家店主特为诸位考生备了早点,还请梁公子早些去用餐。”
送走了店小二,梁羽很快洗漱完毕,正要出去,胡小筱忽然在他身后道“喂!你不是要去找你朋友的母亲吗?刚才那小伙计又说你要参加什么科举?”
梁羽想了想,点头道“嗯,难得来一次,切身体会一下真正的科举考场,也不错…”
“哦…”胡小筱摇着小脑瓜道,“那我也陪你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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