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乘鸾笑得有些尴尬,还有比这更厉害的,你还没见过呢。
上辈子我用的比这大多了,扛在肩头,十连珠的,对着你那么一顿轰!突突突突apaphellipapaphellip!贼爽!只是你不知道罢了,你若是知道,定然笑不起来了。
两个人又把天聊死了。
凤乘鸾望了望天,翻身下马,我该回去了,家里还有一些事。景元熙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但是卫戍军也不会追出城太远,他们必定还有后手,这马给你们,大红毛跟秋将军共乘一马,跑不快。
好。阮君庭只是淡淡一个字,两眼只随着她的身影移动。
凤乘鸾来到他马前,仰面望着他,他就垂着眼眸,等着她开口。
有些话,若是说出口,就总觉得有些假惺惺,她背着手,脚尖在地上碾了碾,暗暗鼓足勇气,最后还是只憋出那两个字,珍重。
他一袭白衣,经过刚才一战,依然洁白。
背后那轮明月,将他逆光的身影,衬得如一尊神像。
回去的夜路,有点黑,怕吗?阮君庭声音有些低。
她方才为他开路,一人一马冲破黑暗,哪里有半点惧色。
他明知她不怕,却不知除了这样问,还能说什么。
我有丹青陪着,没事。凤乘鸾摸摸鼻子,做出无所谓的模样。
可还记得我说的话?他垂眸有些期盼地看着她。
他又提那三个月之约。
额,我听说,修宜策已经设了重重暗卡,你现在手中有修映雪,应该知道怎么对付他吧?
他见她没回答自己的问题,便只是嗯了一声。
那么,咱们后会有期!凤乘鸾不想再看他,她怕自己再看,就会跳上他的马,不顾一切跟他走了!
凤姮!
就在她转身之际,阮君庭从马上弯腰俯身,强行将她捞了回来,不由分说,一记长吻,不管她愿不愿意,也不管她要不要!
瑞龙脑深沉的香气袭来,凤乘鸾轰的一下懵了!
她的脑子里,比刚才炸开花的金水门还要乱!
推他?捶他?她总得干点什么啊?
可那双手停在半空,最后还是乖乖地垂了下来。
就那么仰着头,牢牢闭着眼,老老实实地等着他放开她。
秋雨影和所有影卫,包括还在亭子里的尹丹青,全都默默转过身去。
只有头顶明月,看得见他半垂着的眼帘内,有多少深情。
凤乘鸾一动不敢动,她的心都要跟着她的呼吸一样停止跳动了!
你到底还要亲多久!
还要多久!
多久apaphellipapaphellip
忽的,唇角一疼!
你又咬人!凤乘鸾狠狠推他,却没推动。
呵,为了让你记住我。
阮君庭的手依然捞在她的后颈,与她额头相抵,依依不舍低声道:乖,跟我走吧。
他就那么从马上俯着身子,期盼地盯着她的双眼,只要她稍微点头,他就可以立刻拉她上马,从此双宿双栖,再也不分开!
凤乘鸾的眼睛,紧张地眨了两下。
阮君庭还不知道她今天在宫里都干了什么好事。
若是就这么走了,她一簪子阉了太子的事,凤家拿谁来赔给施若仙?
哥哥还在天牢,父帅又受了伤,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所有一切,都要继续按计划进行。
不能冲动apaphellipapaphellip
不能冲动!
冷静apaphellipapaphellip
冷静!
她推开阮君庭在她肩头的手臂,从腰间掏出一只锦囊,这个,外公说你回了北辰一定用得着,让我带给你,让你过了守关山再看。
阮君庭的手,稍微迟疑了一下,从马上直起腰来,讪讪一笑,难道你就不送我些什么?
凤乘鸾华丽飞扬的大眼睛忽闪着白了他一眼,你抢我的东西还不够多?
说的也是,红签,剪刀,鞋子,火铳,还有,乌金五连环apaphellipapaphellip阮君庭掰着手指数了数。
他把那五连环也算上!
凤乘鸾继续瞪眼,这锦囊你到底要不要?
要!阮君庭拉长了声音,伸手接过,小心收好,既然你不想就这么私奔,那就乖乖等我来接,三个月后,言出必行!
凤乘鸾没回答,强压着嘴角的笑意,转身,无视他那两眼弯弯的神仙笑颜,大步离开。
身后,还响着阮君庭的声音,记得,三个月内,不准嫁人,不准喜欢别人,连看都不准多看别人一眼!
滚apapdashapapdash!凤乘鸾向后扬手。
王八蛋,三个月后的事,谁能预料呢。
她早就已经不是那个天真的少女,可以为了情人的一句承诺,枯守一生。
这世间有许多事,你若坐等,或许是个死局。
但你若进击,那边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天地。
她再也不会那么乖,真的傻傻地去等一个人!
不要的,就是不要。
想要的,就自己伸手去拿。
自己的路,永远都要自己走。
谁会傻乎乎等你三个月!下次见面,说不定就是在北辰了呢。
凤乘鸾暗暗咬了咬尚有余味的唇,偷偷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