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岳托对金州军的这种能力是非常羡慕的,可惜大清除了放牧和打仗比汉人强,其他的差太多了。
说错了,现在连打仗都可能比不过了。
岳托想继续在海州城查看一下,就派人跟护送的金州军军官说肚子饿了,要在海洲城里吃饭。
护送的军官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情况,不咸不淡的说道:“海洲城里的百姓对满人,特别是爱新觉罗家族的人非常痛恨,在城里吃饭太不安全了。出城不远有个驿站,我们可以在那里歇息吃饭。”
“我们王爷乏了,不想继续往前走了,现在就要歇息。”前来交涉的清军军官坚持要休息。
“收起你们那一套,这里可没有什么王爷,你们不过是满清的使者。既然进了我们金州军的地盘,就要听我们的安排。”护送的军官毫不妥协,强硬的回答道。
“你……”清军军官见岳托受到了轻视,顿时大怒,正要发火,被岳托喝止了。
“既然如此,那就客随主便,我们听安排就行。”岳托见周围的金州军士兵一副玩味的表情,就知道朝他们发火不过是自取其辱。
“还是使者大人明事理,既如此,我们继续赶路吧。”护送的军官玩味的看了岳托一眼,也不想多事。
对于岳托的礼亲王身份,金州军是绝对不会认的,自从进了金州军的地盘,一律用使者来称呼他。
现在满清的帝位在大明嘴里还是伪帝呢,岳托的亲王身份就更加不用说了。要是满清和大明议和成功,多尔衮就会从皇帝变成王爷,岳托最多也只能捞个公爵当当。而且还是外夷的公爵,并没有多尊贵,金州军想认就认,不认也无所谓。
在海州城外歇息了一夜之后,岳托一行继续南下。只是他发现南下的路线并不是去盖州,而是前往西南方辽河口的方向。
“王营长,为何我们没走盖州,而是前往辽河口?”鞑子军官前来质问。
“走盖州路途遥远,耗时太长。而且那边道路正在施工,不方便赶路,所以我们要到辽河口坐船前往旅顺。”负责护卫的王营长耐着性子解释道。
“坐船?为什么要坐船?我们不坐!路途遥远怕什么,再远的地方我们大清铁骑也去过。修路也没关系,只要有战马在,哪里都是路。”鞑子军官听到要坐船,立马拒绝。
鞑子对乘船有着天然的恐惧,更不用说是出海了。对于一群长在马背上的旱鸭子,只有脚踩大地才会让他们安心。
“这个可能就由不得你们了。盖州已经被划为军事管制区,非我军之人一概不得进入。”王营长不慌不忙的说道。
“军事管制区?这是个什么东西?”鞑子军官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有些懵。
“就是整个盖州城变成了一个大军营,除了军队,谁都不能进入。”王营长试图用最简单的方式进行解释。
至于盖州是不是真的被划为军事管制区,这个事情重要吗?一点都不重要。
要是盖州变成了大军营,那确实不能随便进入。不光金州军的军营如此,鞑子的军营也一样。
鞑子军官正不知怎么反驳的时候,岳托饶有兴致的说道:“一辈子在马背上,还没坐过海船,今天正好见识一下,就走辽河口吧。”
既然岳托发话了,其余的清军自然不敢多说什么,阴沉着脸继续前行。
辽河口大营到海州城是目前金州军最重要的补给线路之一,所以在战事刚刚暂停的时候,金州军就用解救的奴隶开始修整这条主干道。
这条大道的修造标准很高,是金州军制定的道路等级里最高的。道路的宽度达到了十二米,可以并排行驶四辆马车。
现在道路上正在进行夯土施工,一群群工人正在热火朝天的夯实着路面。整个工地非常漫长,岳托的视线所及之处都看不到尽头。
岳托知道金州军之所以停止进攻,除了粮食有些紧缺之外,很大的原因就是担心后勤补给不畅。这里除了有阿济格袭击补给线的功劳,辽河口到海州的道路太烂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现在金州军花这么大力气修建辽海路,虽然前期投入确实非常惊人,但是一旦建成,将大大改善金州军的后勤补给状况。
按照金州军的估计,道路建成之后,原本要花费六七天的运输时间将压缩到三天,而且单次运输量还可以成倍增加,整体运输效率将是现有条件下的四倍左右,可谓是天差地别。
岳托虽然不知道金州军的评估报告,但是他知道一旦这条道路修成,金州军给予满清的压力将大大增加,实在是一个坏得不能再坏的消息。
因为天气寒冷,金州军骑兵部队又紧追不舍,阿济格的袭击部队已经很久没有什么像样的战绩了。
加上满清为了与大明议和,取得金州军的认可,决定向金州军示好,将阿济格调了回去。恰好皇太极去世,阿济格忙着帮多尔衮巩固帝位,现在满清与金州军之间是难得的和平时期。
没有了清军的骚扰,金州军的道路施工进展特别快。在数十万劳动力的巨大威力之下,几条主干道的路基正在慢慢成形。
冬天就要来了,铺设水泥的时间肯定是不够了。等到明年开春之后,金州军将会把这些主干道全部硬化,那个时候才是道路建成的时候。
当岳托一路心思重重的来到辽河口得时候,这里已经建成了一个巨大的港口,二三十条海船正在那里装卸物资,还有更多的海船正在等待泊位。
金州军需要趁着冬季封港之前尽量多的囤积些物资,顺便将辽东多余的人口运回辽南去。
这边的粮食压力实在太大了,与其将这些人留在辽东吃喝,还不如带到辽南去,好歹可以节省很多运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