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云裳闻言欲哭无泪,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战天南又缓缓的道:“在那日我将你从惊鸿山庄里带出来时,我就知道你的心必定不会放在我的心上,不管我对你有多好,你必定是看不见的,在你的眼里,只能看得见他的好。《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而他在某些事情上也远比我聪明,比如说心机和手段。而从那一天起,我知道你们有一天总会在一起的,他能自人海里一眼就能认出你来,可是我却不能。但是就算如此,你也不能阻止我心里的感觉,也不能阻止我把你放在心里。”
明云裳没有料到这个老大粗还会说出如此感性的话来,不由得愣了一下,他这种爱人的方式人倒颇有些柏拉图的感觉。
她知道要说服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由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战天南却又笑道:“所以你的事情也不用担心,你是我的妻子,我必不会让任何人伤你一根毫毛。”
明云裳闻言只得再次长叹一口气,然后无可奈何的道:“随便你!”
战天南指着那片山河道:“我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到这里来,早前就想把你带来一起看看这片山河,十五的那天,当满月挂在空中时,这里的景色最好,可惜的是你那天陪在他的身边。”
明云裳淡淡的道:“怎么不见安妹妹?”
战天南看了她一眼道:“不要在我的面前提起那个凶婆娘,我把她给轰走了。”
“为什么?”明云裳忍不住问道。
战天南看了她一眼后道:“因为,她是容景遇的人。”
明云裳愣了一下道:“你怎么知道?”
“我见她和容景遇的人接头了。”战天南缓缓地道:“那个女人不简单,你日后离她远一些,说不定她还会给你带来祸事。”
明云裳笑了笑不回答,安静波的心思如海,的确不易让人看透,而她却愿意相信安静波,因为十五那天夜里她从安静波的眼里看到了浓浓欢喜。有些事情可以骗人,但是还有更多的事情能泄露人的心事。
战天南从怀里掏出一枚黑色的铜钱递给她道:“这个送给你。”
那铜钱明云裳曾见过一次,那还是两人初次见面的时候他也曾拿出来过,不过当时她直接拒绝了,此时再看到那枚铜钱,她终是忍不住问道:“这个有特殊的意义吗?”
“有了这个,你可以调动我名下所有的人马。”战天南淡淡的道。
明云裳大惊道:“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我第一次见面时你竟打算送我?”
“你第一次若是收了,我一定会杀了你。”战天南看着她道。
明云裳微微一想也能想透其听关健,暗自庆幸那一日她没有收下那枚铜钱,否则以她当日的武功怕是在战天南的手里走不过一招,她的心里还有一分后怕,将那铜钱还给他道:“这么重要的东西,我不能要。”
战天南却邪邪一笑道:“你是我的妻子,我的东西便全部都是你的,又有什么不能要的?”
明云裳听到那句“你是我的妻子”时,只觉得头皮发麻,她微笑道:“那是侯爷以为,并不是事实,所以做不得数。”
说罢,她又要往他的手里塞去,战天南正欲强行塞到她的手里,正在此时,却听得四处传来了破空声,明云裳此时的反应早已比以前快了不知道多少,正欲避开,战天南却比她更快,一把将她抢拎起来,百忙之中还不忘把那枚铜钱塞到她的怀里,然后大手一捞,那些利箭倒他捞走了大半,那手法竟是极为高明。
明云裳愣了一下,觉得这样被他抱着也不是个事,只是如今她的武功也不敢乱用,上次吸走郁梦离的功力已让她后悔了许久,这一次若是再把战天南的内力吸走,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她只是觉得自己也真算是倒霉,几乎是每次出来,都会遇到刺客!
战天南轻声道:“不用怕,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分毫!”
明云裳听到他这句话心里满是温暖,她实在是极为幸运,才会有这么出色的男子护着她,只是她和他之间注定是她要亏欠他的了。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你放开我,我如今已能保护自己。”
战天南自是不信她的话,正在此时,一群黑衣人涌了上来,大刀朝两人的身上狠狠的招呼了过来!
“找死!”战天南冷着声道,他一把抽出放在马车旁边的碧金战刀,他将明云裳放下,挥动大刀便如天神一般冲了出去。
明云裳早前就听说过他勇猛的大名,只是上次在小镇上看到他被容景遇的人围攻时,看起来似乎武功也并不太高超。她不知道的是,一方面是那些人的武功实在是太高,另一方面则是那一日战天南没有拿他的武器,寻常的武器用起来威力就要减小很多。
她只见他的战刀只要一挥出去,立马就有人身首异处,所到之处,几乎没有人能幸免,那劲力之霸道实在是匪夷所思!
她还是第一次见人是这样的打架的!这哪里能叫做打架,分明就是杀戮!她看得出来,那些人的武功都其实都还算不错,只是战天南太过生猛了些。
明云裳原本还打算出手的,可是一看到他这番架式,她就知道她没有出手的必要。
她原本想让战天南留个活口问是谁派来的,然后把这所有的罪状全部都推到容景遇的身上,只是她还没说话,战天南的大刀就已架上最后一个人的脖子上,他厉声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瞪大一双眼睛道:“上天派我们来的,谨夜风行变法之事,误国误民,我们是为民除害!”
战天南大怒,想也不想直接把那人给劈成了两半。
明云裳看到这种杀人的法子,心里一阵恶心,而这些人说的话让她的心里也有几分触动,一时间却又难以说得清心里的感觉。
明云裳轻叹道:“侯爷当真是威武无比。”
“是你得罪的人太多。”战天南看着她道。
明云裳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心里不由得想这件事情要不要知会天顺帝。她知道她所行之事的确是触犯到了他们的权益,如今新法还未完全推行,他们就迫不及待想要杀她,这也太急了些。
她的眸子微微一眯,正在此时,四周又有了动静,她轻声道:“我们快些走吧!”
“怕什么,谁敢伤你一根毫毛,我就灭他全家!”战天南的冷着声道。
明云裳缓缓的道:“我知道侯爷英勇无敌,但是很多时候杀人不是解决问题的法子。”
战天南闻言轻叹了一声,恨恨的道:“我也只听你的话。”他久经沙场,行事一向极为狠厉,今日的鲜血更激起了他好战的天性。
明云裳闻言有些无可奈何,却也不再多说,拉着他便极快的从悬崖的另一侧逃了,那边竟没有杀手埋伏在那里,她心里正觉得奇怪,突然觉得脚下一紧,紧接着身体便倒挂了起来,战天南一刀将绑着她的绳子砍断,不料他的脚下也踩中了另一个机关,那机关是一张巨网,明云裳坠下来的时候刚好看到网落了下来,她几乎是想也没想,便将他身上的那张巨网给拉住,因着在半空中一用力,她的双脚来不及着地,那是一个斜坡,她的身子顿时便朝下滚落。
战天南见此情况大是吃惊,今日里这些杀手摆明了是要两人的性命,她这般滚下去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埋伏,他几乎是想都没想,一个纵身便跃了下去,刚好落在她的身边,正在此时,他的脚却踩在了青苔之上,他又是半空跃来,再加上斜坡的坡度,纵然他再英雄无敌,也无法抵挡得住那么强烈的惯性,身子便直直的往下倒去。
明云裳就在他的身边,看着他朝她扑了过来,她不禁叹了一口气,想要站稳也不可能,当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扑在她的身下。
这一切发生的又快又突然,两人纵然都极具机变之才也没有办法改变丝毫。
那些埋伏在暗处的杀手经继续去追,为首之人道:“别追了,今日的事情我们已经做完了,虽然不能杀了他们,他们也已入了圈套。”
那些黑衣人轻应了一声,然后极快的就撤的无影无踪。
山下就是婷韵在京中的别院,她自从上次看到明云裳和郁梦离在一起后,心里一直闷闷不乐,那一场大病更是病得不轻,原本一直在皇宫里养着的,过了十五之后她觉得在皇宫里呆着也闷的慌,而她的病也已经好了不少,于是便从皇宫里搬了出来,又不愿回家,山南的别院比较清静,于是她就带着几个贴身婢女住了过来。
才一坐来,昨日里去京中采买物品的侍女告诉她,明云裳在二月十八就要辽娶清音姑娘,她的心里又变得前所未有的复杂了起来。对明云裳那一日对她的说法也报了极大的怀疑,昨夜里想了一整天,她觉得她不能再这样等下去,她一定要把事情弄明白。
于是便让侍女准备东西回到京城的宅子,只是她才一出屋,便听得后山传来了巨响,她觉得有些奇怪,于是便走出来一看究竟,她才走出来,便看到两人抱着一团如球一般从山上滚落了下来。
她顿时瞪大了眼睛,忙闪到一侧,而等她站稳之后,那球也停了下来,她愣了一下,却见那两人竟一个是明云裳,另一个是战天南。
她有些吃惊的道:“谨相,侯爷,你们……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明云裳从山上和战天南滚下来时,只觉得天旋地转,她发誓这样一滚实在是太过可怕,比起二十一世纪去欢乐谷里坐的任何一项极限游戏都要可怕!
她还没有回过神来,却听到了婷韵的声音,她顿时呆了一下,战天南的身体比她强壮的多,而且早已练成了铜皮铁骨,这样的事情对他而言倒不是太过痛苦,他伸手一把将明云裳扶起来,然后极为关切的道:“你没事吧!”
婷韵也历经情事,一看战天南的目光就知道那样的目光是只有深爱的人才会有,否则就算是他们的关系再好也不可能有那么浓烈的关心和爱护。
婷韵的脸色一时间变得有些阴沉,她冷冷地道:“相爷也真是太过博爱了些,前段日子和世子还亲密无间,才隔了多久,就又和侯爷给勾上了,实在是让我佩服无比!”
明云裳闻言愣了一下,她顿时明白婷韵怕是误会了什么,而那些事情却又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的,而且在婷韵面前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她看了一眼自己,她和战天南的身上都沾了一些鲜血,只是这般滚下来都狼狈不堪,她的衣带早就散开,战天南也不比她强上多少,两人这副样子,倒还真有几分像是在野外偷情的感觉。
她咧嘴笑了笑,正欲说话,战天南却抢在她的前面道:“那又如何,我与世子都是心甘情愿的。我就喜欢谨相又如何?公主是不是管得太宽呢?”
战天南这样说是并不知道婷韵之所以说那句话的原委,他被摔的还没有回过神来,甚至也没有想为何婷韵会在这里。
明云裳听到那句话却觉得惊雷轰隆隆的从天边滚过,而且还在她的耳边炸了开来,战天南这个人才,真是让她有些无语,只是她却很快就回过神来,知道婷韵心中所想,当下微微一笑道:“还请郡主代为保守这个秘密!”
婷韵听到战天南的话先是气了个半死,她自认她美貌无双,但是却也不能和郁梦离比,所以输给郁梦离她也认了,可是此时明云裳竟和战天南那个粗犷无比的冷面煞星搅在一起,也不愿多看她一眼,还让她替她保守秘密,这叫什么事!
她当下咬着牙道:“真没料到谨相竟是这样的小人!”
明云裳不知道她的怒从何来,只得无可奈何的道:“今日的事情不像郡主像的那样。”
“你不用解释了!”婷韵寒着一张脸道:“你的那些个心思,我又岂会不知,这说到底也不过是相爷和私事,我只是替清音姑娘感到不值!”
战天南这时也回过神来了,他也是极聪明的人,只微微一想便也能想明白其中的事情,想来以前明云裳必定在婷韵的面前编下瞎话,他再想起婷韵大病一场的事情,心里也觉得有些好笑。
只是好笑归好笑,一个绝妙的主意冒进他的脑海,他当下一把拉过明云裳道:“你不是说最爱我的吗?怎么又和世子也弄得不清不白起来呢?你这样让我情何以堪?”
他这句话带着他特的霸气,却又透着另样的暧昧,倒有几分像是情人间的吃醋。
到这一刻,明云裳终是深深的觉得自做作孽不可活的真实意义了,战天南这个天杀的,是嫌这些事情还不够闹心吗?竟这样来折腾她!
而今日她在婷韵的面前却又偏偏连半个不字都不能说,反而还得转过身安慰他道:“我说的是实话,你真比世子好上许多。”
战天南闻言立刻忘了他应该继续扮演那个争风吃醋的男子,忙对着明云裳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嘴角更是极为夸张的咧到了耳根处。
明云裳看到他这副德性,只能用无语来形容她心底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