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王府,兰陵王下朝回到书房之后,一气之下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只是这般还觉得难解心里的那口恶气,当下一抬脚,便将整个书桌给掀翻了。《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郁梦心也早就听说了早朝的事情,忙跟了进来,看到兰陵王发那么大的火,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站在一旁看着。
兰陵王怒道:“先是失了几千亩的田产,失了数千把战刀,如今竟是连本王的兵权也想夺,这手段也太狠了些,真把本王当成吃素的不成?”
郁梦心轻声道:“父王先不要恼,这件事情还未有定论,也许还能有转机。”
“能有什么转机。”兰陵王怒道:“皇上是什么样的人,本王比谁都清楚,他早就觉得本王手里的兵权过多,这一次的事情他是只字未提,可是我们却心照不宣,只是没有撕破那一层皮而已。如今他这样做,无异于是在逼本王!”
郁梦心看着兰陵王道:“儿子倒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糟糕,毕竟皇上是将兵权给到三哥而不是外人。”
“给他才叫糟糕!”兰陵王怒气浓浓的道:“那个逆子心不在本王这里,日后少不得会和外人联手对付本王,本王真是后悔,当初真不该将他生下来!”
郁梦心轻叹一口气道:“父王,其实这事还有其它的破解之法,就是看父王舍不舍得了。”
“怎么说?”兰陵王看着他道。
郁梦心看着兰陵王道:“父王若是真的不愿意将兵权交给三哥,而三哥一直以来都病弱,若是三哥在这个时暴亡,那么皇上自不能再交兵权交与他。而皇上若是再说父王年迈,父王也还有我这个儿子,儿子愿意替父王分担。”
兰陵王的眸光闪了闪,他看了一眼郁梦心道:“你这个主意虽然很狠,但是也不失为一个法子。”
郁梦心轻声道:“父王真的舍得吗?”
“有什么舍不得的。”兰陵王的眼里满是寒茫道:“那个逆子本是野种,本王早就想取他的性命,只是以前一直有太皇太后护着,一直下不了手罢了,再则他也极为机敏,想要弄死他怕也不是易事。”
郁梦心听到那句野种时愣了一下道:“父亲方才说什么?三哥是野种?”
兰陵王看了他一眼道:“你听错了,还是好好想想如何弄死他吧!”这些年来,他们为了杀掉郁梦离可以说是用尽了法子,只是郁梦离本极为聪明,再加上他的身边又有仲秋等人的小心保护,想要杀他实是一件极难的事情。
郁梦心微笑道:“要弄死他儿子有办法。”
“什么办法?”兰陵王问道。
郁梦心的眼睛满是狠毒的道:“他身边的那个女子明云裳是我的人,由她下手再合适不过。”
兰陵王闻言愣了一下道:“什么?那个女子是你的人?怎么回事?”
郁梦心微笑道:“儿子早就大布置好了一切,只等父王一声令下。”
兰陵王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后道:“朕的儿子当中,你算是最果绝的!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
郁梦心忙道:“是,儿子一会就去安排。”
兰陵王轻轻点了一下头,正在此时,管家走进来道:“王爷,六公子,容太傅来访,说是有要事想要求见王爷。”
兰陵王愣了一下后道:“容景遇来找本王想必也是为了今日之事,这个人心机深沉,手段狠辣,是个人物,只是本王到现在还看不透他的心思。”
郁梦心看着兰陵王道:“父王,他就再再是个人物,也不过是个没有实权的太傅,父王不必为他的事情太过操心。儿子以前也曾与他交厚过,却因为谨夜风的诡计和他有了一些冲突,他做为谋士的话倒也是极为合格的。”
兰陵王微皱着眉头道:“你是让本王将他收为已用?”
“是的。”郁梦心看着兰陵王道:“不过还得看父王的心思,他一会来了之后听听他是如何讲再做定夺。”
兰陵王轻轻点了一下头,让管事将容景遇带到了花厅。
三人见面先是一番礼数,待得礼罢之后兰陵王直接问道:“不知容太傅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容景遇微笑道:“遇之才,又岂能指教得了王爷。只是之前和六公子因为被人挑拔发生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今日特地来向六公子赔罪,只是又怕六公子不肯原谅遇,所以就来见王爷,可巧六公子也在府里,遇就更能表达自己的诚意了。”
说罢,他对着郁梦心轻轻一揖,郁梦心忙将他扶起来道:“容太傅多礼了,你方才也说那是被奸人挑唆才会发生产生误会,如今误会解开便好了!说到赔罪,我也有不是的地方,还请容太傅不要放在心上!”
容景遇微笑道:“六公子果然是个心胸开阔之人,遇拜服!”
兰陵王笑道:“容太傅是本朝的博学鸿儒,梦心有你这个朋友,本王心里也开心的紧。”
容景遇笑的一片温和道:“王爷谬赞了,说到博学,这世上又哪有人能比得上王爷你!”
他这样说是在示弱,也是在拍马屁,却让兰陵王的心里极为舒服,兰陵王早年也是熟读诗书,文采是从王爷之首,而后虽然从了戎,却一直对文之事甚有兴趣。而世上只记得他马背上的功劳,却忘了他的文采风流。
兰陵王笑道:“难得容太傅还记得这些陈年旧事。”
容景遇微笑道:“日后少不得要向王爷讨教一二,还请王爷不吝赐教。”
兰陵王看着他道:“容太傅这话说的言重了,日后得空常来府里坐坐。”
三人一阵寒喧,气氛极为融洽,容景遇的眸光深了一些后道:“今日之事,遇实为王爷不平,王爷如今春秋正盛,皇上却说王爷年事已高,世子病弱,这权也不知道是交到谁的手里去了。”
“容太傅这话好像话中有话。”兰陵王看着容景遇道。
容景遇定定的看着兰陵王道:“遇知这事是因谨相而起,王爷日后可得小心一些谨相才是,皇上对她百般信任,世子又与她交厚,她的口才甚是了得,王爷要小心世子受了她的迷惑。”
兰陵王看着容景遇道:“容太傅倒底想说什么?”
容景遇轻声道:“遇私下觉得王爷将兵权给到世子不如给六公子。”
“圣意如此,本王实难更改。”兰陵王缓缓地道。
容景遇微笑道:“兵权如今还在王爷的手上,若实在是不想传给世子,也不是没有法子。”
兰陵王冷着声道:“容太傅的
话不必再说下去了,本王是不会违抗圣诣的!”
“王爷可真是个忠臣良将,遇万分佩服!”容景遇微笑着答,兰陵王不再说那些事情,他也就不再说了,有些事情点到即止便可,而今日的事情他也已经看出了兰陵王的心思,这一趟就不算是白走了。
三人又说了些闲话后容景遇便告辞回府,兰陵王让郁梦心送他出去,两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容景遇道:“遇知之前的事情让六公子误会了,还请六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郁梦心长叹一口气道:“那些事情也不全是你的错,说到底还是谨夜风那个浑帐生的事,是她在挑拔离间,不过如今大家把事说清楚了,那就没事了。”
容景遇微微一揖道:“六公子大人有大理,遇拜服。”
郁梦心看了他一眼道:“容太傅的本事本公子也见识到了,真真是厉害的很,往后你若是全心助我,事成之后,自有你的好处。”
容景遇微笑道:“多谢六公子。”
郁梦离单手负在身后,轻轻点了一下头,容景遇见他那副极为自得的模样,心里倒觉得有些好笑,却又施了一个礼这才走出了王府。
郁梦心让明云端将假的明云裳请了过来,明云裳站在那里不动道:“六弟叫我过来可是有事?”
“六弟?”郁梦心冷着声道:“你配这样叫我吗?”
明云裳的头微微低着,这段日子她也受够了,原本以为郁梦离从南方回来,所有的一切都会有所转变,如今看来,却是一点都没有变,郁梦离依旧对她冷冷淡淡,她的一腔热情也全付之流水。而接连发生的事情,也让她的心里猜想万千,那些事情她无力更改就只能强自忍受。
只是每每一个躺在那冰冷的床上,心里就没来由和苦恼起来,她爱的人爱的不是她。
而上次假谨夜风的事件,更是让她的心里起了诸多的猜疑,她当日里一直迷迷糊糊,完全不记得她和郁梦离进宫之后的事情,等她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她便听到了那些事情,她心里知道那些事情只怕不会是巧合。
她也曾想过要好好问问郁梦离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每次一看到郁梦离的时候,她的心里就开始有些发虚,那引起情绪让她的心也难以安定,更别说再去问郁梦离了。
她告诉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不要多想,如今只要能陪在他的身边便已够了。
只是她终是知道她这样的想法实在是有些自欺欺人,她也是聪明的,那天的事情就算没有从郁梦离那里得到只言片语,却也能大致猜得到郁梦离怕是已经知晓了她的真实身份。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不揭穿她,还将她留在身边。
她如今的心情,可以用忐忑不安来形容,整日里这般不安,人也憔悴了不少,这段日子,更是清减了。
她对以前的作法后悔不已,却已经没有回头路,她甚至觉得她只怕是错了,而且错得还很离谱。那天的事情让她的心里起了诸多猜测,将一切想了一遍之后她终是明白郁梦离怕是已经找到了真正的明云裳,就是那天陪他进宫的那个女子。
郁梦离的手段她是知晓的,他要从刑部那里换一个人从来都不是难事,虽然她不知道他换回的是她还是真正的明云裳。他没有借那一次的机会揭她的底,杀了她,她又放下心来。
而自那次的事情之后,他终是为她求得了封号,真正的世子妃封号,可是到如今她却不知道那个封号是为她而求,还是为真正的明云裳而求。
她轻声道:“我如今是你的三嫂,皇上亲封的世子妃,不唤你六弟,又唤你什么?”
郁梦心看到她那副样子,眼睛微微眯起来道:“你还真以为飞上枝头成凤凰了不成?”
明云裳淡淡地道:“我本来就是凤凰。”
“贱人!”郁梦心骂了她一句。
明云裳冷冷地道:“六公子从来都没有把我当成人看,此时这样骂我倒有些像是抬举我了,我是不是该感谢六公子?”
郁梦心冷着脸道:“你还知道这一层,倒也不算是顶笨的。”
明云裳的眼里满是寒意道:“不对,其实我就是个笨的,否则又岂会有今日的下场?不知道六公子今日里叫我来又有什么吩咐?”
郁梦心看了她一眼道:“我给你一个机会,一个真正做世子妃的机会。”
明云裳的眼里一喜,只是想到他的性情,眸光又暗了下来,然后不紧不慢的道:“不知六公子要如何给我这样的机会?”
郁梦心看着她道:“你只要乖乖听我的话,你以后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明云裳看着他不说话,郁梦心从怀里拿出一瓶药递给她道:“你把这瓶药给三哥服下,他喝下去之后你说什么他便什么都听你的。”
明云裳看到那个药瓶明显不信他的话,当下看了那瓶药一眼道:“六公子一心想杀世子,我怎么知道这瓶不是毒药?”
“就算是毒药你也得喂他喝下!”郁梦心寒着脸道:“你若是不给他服下,我就告诉他你的真实身份,到时候会如何,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
“你好无耻!”明云裳咬着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