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清院虽然是演戏的地方,但是本质上是青楼。
江元柳非常清楚自己虽然想的很好,可是挑战规则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所以她从来不曾天真的认为可以扭转人的思想,让这些台上演戏的姑娘彻底脱离青楼女的身份。
这种事情是需要潜移默化,徐徐图之的。
想要将汀清院变成收集信息的地方,是妙松给了她灵感,据说这京城每一处青楼,都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寻欢作乐之地。
上了四楼,顾锦书才发现这其中内有乾坤,这四楼的每一处包房,设计的都非常巧妙,站在房间内可以将外面一览无余。
“你也发现了?这是我特意设计的,有人在房间中谈一些私密事,肯定会担心门外有人偷听,我这么体贴的人,当然会想到前头,帮他们解决了这些事情,就不用担心他们不来了!”
江元柳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意,青楼人多眼杂,却也是最好的藏污纳垢之地,想要不引人注意的密谋什么事情,青楼就是最好的遮掩地方。
“设计的果然巧妙,只是这样,你要怎么探听消息?”顾锦书蹙眉,他发现了江元柳的改变,心无城府一心行医的女子,现在内心多了名为仇恨的东西,开始了算计。
只是这样的变化,他非但不反感,反而是乐见其成的。
京城这个大泥潭,每一个踏入其中的人都别想独善其身,要想不被这个泥潭吞噬,就只能变得更加强大,只要心中能保留一丝底线,就算杀人如麻又如何?
江元柳神秘一笑,“我自然有我的本事。”
正说着话,就看到门外走来了一名小二,直直的走向旁边的房间,“三位客官可需要酒水?”
房间中立刻有人走了出来,穿着一身藏蓝色的劲装,看到店小二一拳头就挥了过去,“谁让你过来送酒水的?”
小二被打的一愣,但是看到此人最后房间当中的两名男子,立刻就明白这两个人必定是身份不一般,于是战战兢兢的说道“没有人让小的过来,只是每半个时辰,小的就会过来送一次酒水。”
“哦?”
房间中一位穿着月白色锦袍的男子踱步而出,一脚踹翻了店小二,居高临下的盯着店小二,表情不善的说道“谎话连篇,我看你就是来偷听的。”
江元柳眉头紧蹙,她认出外面的白色锦袍男子是谁了,正是那个大皇子!
“小的冤枉,请贵人明察,小的就是过来送酒水的,一到门口就敲门了,小的是一句话都没有听到。”店小二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面前这个人他可得罪不起,看样子绝对是达官贵人,抬一抬手指头就能按死他。
赵怀玉一声不知,那店小二就得连连磕头,不大一会儿额头就已经磕出了血,血肉模糊,看起来十分可怜,但是赵怀玉丝毫没有半点怜悯之心,反而嘴角嗜着一抹残忍的冷笑。
江元柳看不下去了,她当即起身就要出去,却被顾锦书拦住,“你在房间待着,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许出去。”
顾锦书起身出门,迎面走向了赵怀玉,然后向赵怀玉深深地鞠了一躬,“见过大殿下,相请不如偶遇,今日有幸遇到大殿下,不知大殿下可愿意于在下把酒言欢?”
“这不是锦书吗?听说锦书现在是禁卫军骑都尉,真是年少出英雄啊,想当年武英侯也曾担任禁卫军骑都尉,子承父业可喜可贺。”赵怀玉阴阳怪气的说道。
这禁卫军骑都尉一职赵怀玉虎视眈眈,费劲了诸多谋略,才让自己的心腹有一争之力,可是却被皇帝识破。
禁卫军护卫京城,是皇帝最后一道防线,眼看着皇子一个个长大,年轻力壮,而皇帝也逐渐的慢慢老去,赵暮齐怎么会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将心腹安插到禁卫军骑都尉的位置上。
一个没有实权的禁卫军骑都尉可是不少人都虎视眈眈,多方的争斗算计之下,最后便宜了顾锦书。
一来顾锦书是个纨绔,与其整日让顾锦书在外面晃荡来晃荡去不知踪迹,还不如将顾锦书安排在禁卫军当众,就可以严密的监视起来了。
殊不知这反而让顾锦书十分满意,富贵险中求,总要拼上一拼的。
可这却让大皇子十分嫉恨顾锦书,若不是顾鸿啸百般安抚,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不过即便如此,赵怀玉也十分看不上顾锦书。
“不敢当不敢当。”顾锦书装傻充愣。
这京城当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武英侯宠妾灭妻,侯夫人刚去世不过三月有余,就将妾室扶正,以至于武英侯父子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