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教室里几个目光在乔念奴那惹火的身段念念不舍的家伙离开,李路由拍着讲台:“真没有想到,你居然不是冒牌的!”
“植物学专家是真的,研究员的级别是假的。我这个年纪,水平再高也评不上研究员,除非我能现在就成为第二个袁隆平。”乔念奴收拾好教案,走下讲台和李路由并肩而立,穿着高跟鞋的她,只比李路由低一点。
李路由点头表示理解,中国的学术评级中也充满了十分官僚和僵化的制度体系,不过他很好奇:“你到底多大了?”
“你猜?”乔念奴嘴角微翘,突然在李路由跟前转了一个圈,展现她完美的身段,然后有些期待地看着李路由。
李路由愣了愣,这个样子可不像那个可以在大街上毫不犹豫地拔枪的女人啊。
乔念奴看到李路由的样子,眼眸子收敛了一些,那最后一次残留着的冷意都悄然消散了,再睁开眼睛,黝黑的眸子里只剩下淡淡的笑意。
“二十八?”李路由实在猜不准乔念奴的年纪,刚才他想说三十的,可是她这么一笑,又好像年轻了一点。
“我比你大一岁多点。”
李路由吓了一跳,连退好几步,从头到尾打量着乔念奴,倒吸了一口凉气,脑袋摇的那个坚决啊。
“不可能。”李路由不信。
“问题是你问的,告诉了你答案你不信……不过这个问题并不重要,尤其是对于你来说,年龄没有什么意义吧?”乔念奴将教案放进她的爱马仕包里边,往教室外走去。
年龄没有什么意义?难道她真的什么都知道?李路由总觉得这个女人的话里边充满各种暗示和意味深长,追了出去:“你让我帮你拿什么?”
“借口而已,我想请你吃饭。”乔念奴倒是坦白。
李路由有些犹豫,找个借口跑了?和安知水吃午饭,和乔念奴吃午饭,这个还用选吗?
“今天是我生日。”
“去哪吃?”
乔念奴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月满楼。”
月满楼是大学城最好的中餐厅之一,价格相对较贵,除了有偶尔来奢侈一把的,常客都是富二代和官二代之类的,要不就是年轻老师,慕名而来的外教和外国留学生了。
李路由陪乔念奴吃饭,不是十分情愿,看到乔念奴那个估计得以十万来计价的爱马仕包,决定挑最贵的点,还尽量多点。
乔念奴不在意,由得李路由点,然后她再点,要了一瓶白酒,很普通的浏阳河。
“生日快乐。”菜送上来了,乔念奴给酒杯满上,李路由举杯。
“谢谢。”
乔念奴一口干了,白皙的脸颊上涌上一层晕红,却是转瞬即逝。
“吃菜吧。”
李路由夹了一片烤猪肘子,这个东西很少吃,就是分量少,李路由点了两份。
乔念奴只喝酒,不吃菜,看着李路由吃。
李路由和乔念奴本就没有什么话说,埋头吃菜,过了一会看到她一直在看他,这才奇怪地抬起头来:“不好意思,我吃饭一向这么积极,你怎么不吃?”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乔念奴转动着酒杯,看着透明的液体荡漾的水色,眉毛上挑,眼神有些朦胧地看着李路由。
“讨厌算不上吧……”李路由嘴里还吃着人家请的饭菜,虽然是乔念奴非得请的,“应该说害怕吧,不想和来历太神秘,背景太神秘的人有过多来往。你也知道,其实我和任何一个普通人没有区别,不想自己的生活乱糟糟的有太多麻烦。”
“和普通人没有区别?”乔念奴放下酒杯笑了起来:“普通人像你这种情况,要么控制不住冲动,试图成为凌驾于社会,法律和人类之上的存在,最终自取灭亡。聪明一点的会积极配合我,寻找这个世界的某些秘密,为自己找准在这个社会的定位。更有一些人会走上另外一条发展自身势力,获得和自己实力匹配的权势,财富,地位的奋斗道路……不管是合法还是非法,总之不再是普通人。”
“那我是比普通人还更普通一点。”李路由郁闷,自己依然和以前一样生活,居然变得不普通起来。
“庸人的张狂是没有自知之明,强者的潜行只是低调。有大能力者居于市为隐者,其他人同样生活,却只是市井小民。明白了吗?”
乔念奴似乎在试图改变李路由的某些观念,李路由有些警惕地抬起头来,上一次见乔念奴还是正月初一,可也是从那一次开始,李路由觉得乔念奴有了明显的改变……准确地说,是对他的态度。
这种改变,是因为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