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一样的珍羞,一盘盘端上了桌面,香味飘散,让人食指大动。
慕容梨今天很活泼,乖巧懂事的幺女,一会儿给父亲母亲夹菜,一会儿讲些笑话,活跃着饭桌上的气氛,大方又得体。
“慕容梨,你是学什么专业的?”与寒主动说了话,一桌人都有些诧异。
慕容梨被她突然一问,面色一凛,看起来有点不自然,不过几秒,她恢复如常:“精算。”
她回答地很简短,满脸写着“我没兴趣和你说话”。
“你以后想做什么工作?”与寒一点儿也不介意她的冷淡,接着问。
与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想一句一句跟慕容梨说话。
也许是想拖住慕容梨,阻止她的行为?
如果将计就计,把慕容梨拉下水呢?
事情发生地太突然,刚才阿忆和她讲来龙去脉的时候,她慌得不得了。
直到现在,她才开始思考,其实可以有不同的应对手段。
慕容梨厌恶地微皱眉头,呵,做什么工作?是觉得我被踢出了局,毕了业只能灰溜溜找工作吗?
慕容梨恶意揣度着与寒无心的问话,她捏着果汁杯里的吸管,掐成各种形状,红唇啜了一口,看向慕容鼎:“毕了业,要看爸爸的意思,我想进自家的公司帮衬。”
这是还不死心呢,慕容栩心里冷笑,他插了话:“学精算应该先进保险公司,做几年具体工作,把金融风险控制的事情弄清楚,将来做大事就游刃有余了。”
慕容梨一听更逆反起来,这俩联合挤兑她。
“进保险公司,算那些保险费、赔付准备金、分红、退休年金,设计买卖合同里狡诈的复利游戏,我没兴趣,都是割韭菜,骗小老百姓的钱,”慕容梨嗤之以鼻,瞧不上这些金融运转中繁琐的具体工作,“我在学校里设计过几个概率推理演算的数学模型,赌-球赢了不少钱,我觉得以后可以开一个赌博集团,在世界各地豪赌,赢很多钱。”
说完,她得意地笑起来,自以为很聪明。
手想往博-彩伸,真是野心够大的,慕容栩闭了嘴,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你说什么她都不会听的。
慕容鼎不大喜欢她轻狂的样子,表情有点严肃,他出口教训:“阿梨,做事莫要眼高手低,你哥哥的建议很对。”
慕容梨被浇了一盆冷水,心里暗恨父亲偏心,自己做什么他都看不上。想她在学校因为这几个模型,可是出尽了风头,可在爸爸的眼里,就是一钱不值。
她咬着牙答应着:“知道了,爸爸。”
“你的那种算概率的模型,赌-球、彩票应该是可以的,毕竟是面向大众,条件概率的问题,”与寒觉得她不客观,因此反驳她,“可是现在的赌博公司,会用数学来量化分析他们的客人,你的那一套用不过三次就会被发现,十六年前庞特俱乐部的情况,应该是不能复制了。”
慕容梨恼羞成怒:“别对我指手画脚,你一个外行懂什么。”
上次和她对局吃了败仗,这会儿斗嘴又占了下风,慕容梨心底的怒火一下串了起来,恨不得将面前的两个人烧成灰。
慕容梨说了句气话,一段不高兴的谈话戛然而止,饭桌上冷了场,大家闷头吃菜。
与寒没动几下筷子,她紧盯着慕容梨,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刚才的对话很不愉快,看得出慕容梨动了怒,与寒推测她要行动了。
过了一会儿,果真慕容梨弯下腰,从椅子下的包里拿出一包湿巾。
她动包了!
与寒神经紧张起来,全部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自己腿间的挎包上。
慕容栩察觉到与寒的反常,以眼神询问,与寒反而将凳子拖得他远远的,腰板坐得直直,左手一直垂在腿间。
她忽然轻微地颤抖了一下,慕容栩想伸手去拉她的手。
被她无比严肃的一个眼神制止了,她身体僵硬着,极力保持静止的状态。
小腿上有细小的摩擦,凉意弯弯曲曲蔓延上来,小腿肚,膝盖,她抓着包的手,尾巴尖扫过手背,轻微的麻痒消失,与寒猛得抖了抖手中的包,迅速拉上拉链。
手掌又贴着包,仔细感受里面小幅的蠕动,她长舒一口气,一颗心总算落了地。
她站起身,弯腰在慕容栩耳边轻轻说了句:“我去找你父亲,不用担心。”
与寒没有直接找慕容鼎,而是先找了吴伯通报,之前慕容栩有向她介绍过吴伯的身份。
吴伯领她去了一个僻静的包房等,过了一会儿慕容鼎推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