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马老娃子爷儿俩带了鸟铳,借口打悬羊倒罢了,又说要对付凶煞,他是吓唬人,还是别有用心?”
出门的时候,我们在里边穿了水火衣鼠皮袄,我还带了金刚伞和黑驴蹄子,同样打了裹腿,背包中装上手电筒、蜡烛、绳钩等一应之物。
进山之前,我对大金牙和胖子说:“关中出刀匪,杀人越货,视如等闲。咱们身上带了收东西的钱,到岭上抬尸必须小心,可别上了马老娃子的当!”
胖子说:“鸟铳还不如烧火棍子好使,你怕他两个放羊娃子?”
大金牙说:“马老娃子贪心是贪心,但还不至于有那么大的胆子,再说他打什么主意,可也瞒不过你二位的火眼金睛!”
胖子说:“我只担心捡不到明器,你听他马老娃子说的话,他们殿门口全是宝,连他妈臭虫都是俩屁眼儿,你让我看这地方,可全是荒山。”
我说:“可能闯军盗毁秦王玄宫之时挖得太狠,破了殿门口的风水龙脉,当年的形势也都不见了。”
三人说罢,让马老娃子和马栓在前边带路,打殿门口进去,一路往山里边走,西北的山,雄险苍凉,单单一条路上去,四下里漫漫都是乱草,说是有狼有悬羊,可走上半天,连只鸟儿也不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