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夺痛心的不是这封昭告信让他和傅伯文彻底断绝了师徒关系,也不是痛心傅伯文坚决的语气,他痛心的是傅伯文写这封信时所忍受的痛苦。
虽然傅伯文平时十分严厉,动不动就惩罚他,对他也是声色俱厉,可他知道,傅伯文待他如同亲生儿子,写这样的一封信,他得多伤心?
“唉……”无奈的长叹一口气,张天夺仰头闭目,回想着来到义庄后所发生的一切,以及傅伯文那拍桌子瞪眼的斥责。
想着想着,张天夺突然觉得眼角有些湿润,他抬手一抹,入手冰冷,是冰冷的眼泪,在这严寒之下,什么东西都会变得冰冷,冷的令人看不到丝毫的希望。
张天夺突然笑了,他的笑声在天门宝殿里回荡着,久久不散。
在场的众人皆是满脸狐疑,不知道这个叫张天夺的人在笑什么,可谁都听得出来,他的笑声里充满了阴寒。
笑声突然停了下来,张天夺脸色一正,问道“两位前辈,晚辈有个问题想请教两位前辈。”
武长老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文长老倒是挺随和,点头道“有何疑问不妨直说。”
张天夺抬手指了指正座那张空椅,沉声道“这堡主之位空了这么多年,难道两位前辈就不怕天门堡一旦有事却群龙无首吗?”
武长老闻言眉头一皱,想说什么,却被文长老挥手示意稍安勿躁,文长老笑呵呵道“说下去。”
张天夺也不客气,继续道“十无前辈原来的十无代表什么意思晚辈不清楚,可如今十无前辈的十无说的却是无根无蒂、无欲无求、无忧无虑、无拘无束和无法无天,两位前辈可知十无前辈的意思?”
“这件事我们已经听君瑶说了,十无既然不愿意回来,那也就由得他去吧。”
张天夺有些意外,看来这两个老头早有打算,即是如此,那自己也甭跟他们客气了“如今天门堡禁令已经取消,正是天门堡扬名天下的大好时机,可要是被人知道天门堡没有堡主,那岂不是令人耻笑?”
“哈哈哈……”武长老突然笑了起来,两道有如实质般的锐利目光射在张天夺身上,冷声道“张天夺,难不成你想当天门堡堡主不成?”
张天夺被他盯的有些发虚,但他心里跟明镜似得,这时候要会退怯了,弄不好自己就万劫不复了,他心里一横,挺了挺胸道“堡主的位子一直空着,也是时候找个人坐坐了!”
说着,他突然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响头道“弟子张天夺叩拜二位长老!”
谁也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着,别说是武长老,就是文长老也一时反应不过来。
过了好一会,文武二老这才如梦方醒,两人意外的没有发火,反倒是相视一笑。
十无擅自离开天门堡几十年,天门堡之所以没有重选堡主,根本原因在于十无手中有记载四方兽神玉使用方法的《异闻录》,这可是天门堡的命根子,没了这本《异闻录》,就算重选堡主也没人敢坐上堡主之位,因为这是天门堡的规矩。
当天门堡不得外出的禁令被打破之后,二老首先想到的便是派人找回《异闻录》和四方兽神玉,十无在他们心中反倒可有可无。
找回《异闻录》就能重选新堡主,为此两位长老将十位核心弟子悉数派了出去,几经寻访之后,何君瑶和段开意外的得知四方兽神玉的下落,随后赶到阴阳山,与傅伯文等人碰了面。
后来从傅伯文等人那儿得知,他们已经派人前去寻访十无居士,欲从十无居士那儿了解到四方兽神玉的使用方法,当时何君瑶一听就知道十无居士便是天门堡失踪多年的堡主,不过傅伯文等人不肯告诉他们十无居士的下落,他们也不便强人所难,只得在阴阳山等待张天夺等人回来。
在等待了数十天之后,他们终于如愿见到了张天夺等人,更从韩进云口中得知张天夺已获悉四方兽神玉的使用方法,哪曾想张天夺突然砸碎玉石,将天门堡祖师隔世功力占为己有,这一下算是彻底打乱了二老的计划。
后来二老私下商量了新堡主的事,两人都认为张天夺虽然夺取了祖师功力,却也不是什么坏事,因为四方兽神玉和《异闻录》的秘密已经被张天夺打破,新的堡主不再需要持有《异闻录》这本堡主信物,这也就是说他们随时能重选新堡主,而不需要按照天门堡固有的规则,须得挑战十无,胜了才能成为新堡主。
文长老对张天夺并不怎么了解,当他得知张天夺获得祖师隔世功力后,还道那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小家伙,不过现在看来,张天夺这小家伙可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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