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姓王的有点道行,连来俊臣都请来了,啧啧,这是要把我老丈人往死里整的节奏。”
程伯抢先一步回到庐陵,将消息奉上,李冉听得津津有味,尤其是王弘义击鼓上书跪见武则天的故事,不写成剧本,简直屈才了。
“少爷,他们下午便能赶到,我们如何应对?”
“来就来呗,这次负责查案的,又不是他们,这厮聪明反被聪明误,他去击鼓上书,把事情搞大,原本武皇会把这案子交给御史台去办,他这么一闹,百官都看着,他是御史台出身,为了避嫌,这案子便交不到御史台手上。”
李冉晒然笑笑,“所以查案的负责人,就落到了大理寺头上,凑巧的是,这次办案的钦差,还是个熟人……话说这裴东来,跟庐陵也算有缘了。”
“少爷,还是小心为上,太平公主那边虽然答应了要来庐陵一趟,但得两日后才到,恐怕帮不了咱们。”
“嗯,御史台那些疯狗,她也不想招惹,不过没关系,我请她来,是防止来俊臣狗急跳墙压场子用的,晚两天,正好看大戏。”
拍了拍程伯肩膀,李冉目光中闪过一丝罕见的狠辣,“走吧,该收网了。”
“是,少爷!”,程伯的表情,同样狰狞。
有了代表御史台的来俊臣到来,这场事件的性质又变得格外不同。
原本只打算借王弘义之手卖个苦情在武则天那里捞好处,而现在嘛,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复仇!
十年前,李显正是因为被御史台抓住把柄,才让武则天有了废他帝位的借口。
如今这位老丈人又将面临一次官场倾轧,唯一的不同的是,李冉来了。
未时三刻,王弘义准时出现在了修路工地上,他身边站着来俊臣,还有身穿淄衣飞鱼服的裴东来,一行人立刻封锁现场,将所有民工都扣下。
“王大人,你这是何意?”,李冉故作不知,上前讨说法。
“哼!庐陵王纵容你欺压百姓,强征民工,等同于造反,来人,拿下!”
王弘义大喝一声,现场,没一个动的。
好尴尬啊……这厮是不是忘了,这次来的钦差都是大理寺捕快,只听裴东来调度。
“……承礼郎,庐陵王何在?王县令状告了你们三十七条罪状,皇上命我前来查案。”
裴东来面无表情,公事公办。
“冤枉啊,我和师傅,可都是大大的良民。”,李冉继续演戏,表情极度浮夸,“我师傅感染风寒,正卧床不起呢,裴大人可要为我们做主。”
“哼,我看你们是畏罪不敢见人吧。”
王弘义面目狰狞,环指周围民工,“你们且说说,庐陵王和这厮,是如何欺压你们的?”
现场,还是没有任何人鸟他。
“……诸位,我是御史台长史来俊臣,你们若有冤屈,不妨直言,大理寺定会秉公办理!”
不愧是酷吏之首,来俊臣比王弘义稳重多了,朗声道,“你们不必害怕庐陵王淫威,敢告发者,有重赏。”
“这位来大人,你的意思是,你们御史台,也认为庐陵王有罪?”,李冉眉毛一扬,立刻反问,“那么王县令向皇上罗列的三十七条罪状,你们御史台也参与其中?”
“是又如何,我御史台身负监察百官职责,对于违反大唐律例者,概不饶恕。”
来俊臣微微一怔,大道理张口就来。
“很好,记住你这句话……违反大唐律例者,概不饶恕!”,李冉晒然笑笑,终于不再装傻。
等的就是这来俊臣跳反,不将这厮引上钩,单单收拾王弘义,十年前的仇恨如何报得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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