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众人皆是一愣,茫然不解地看着邱真。邱真转头对唐寅拱手说道:“大王有没有考虑过,一旦我军与宁国议和,那北方的杜基怎么办?”
“杜基?”唐寅皱着眉头,眨了眨眼睛。
邱真说道:“大王与杜基已有过约定,两国联手攻宁,我国要河东,杜基要提亚,现在我军是把河东打下来了,但杜基对提亚的吞并还没有结果,这时候与宁国议和,岂不失信于人?”
萧慕青等人略微琢磨的一下,然后纷纷要开口说话,这时候,邱真摆摆手,笑道:“我知道各位将军要说,杜基只是蛮邦,失信于杜基没什么,其实不然,杜基对我国至关重要。现在我国若与宁议和,宁国便可集中精力对付杜基,以杜基的国力,无法与宁国抗衡,最终的结果十之八九要被宁国所灭,到时宁国便可调转刀口,全力来对付我们。宁国的朝廷不是傻瓜,他们的议和,即是缓兵之计,又是各个击破之计。”
顿了一下,邱真又道:“有杜基在,这就象悬在宁国头上的一把大刀,使宁国的兵力得不到集中,只能分成两线,这对宁国的国力也是极大的消耗。另外,蛮邦最重诚信,今日我国失信于杜基,也将直接影响到我国与贝萨的关系。国与国的外交可不仅仅是单纯的相互利用,那更是一种可贵的资源。现在我国与莫非斯联邦的关系交好,无论面对多么强大的敌人,在我们背后还有一个牢固的盟友可以依靠,失去了这个盟友,不仅失去了背后的倚仗,反而还会多出一个可怕的敌人。各位将军可以仔细想想,从大王在天渊郡起兵一直到现在,贝萨给予我国的支持有多少?得到了这些支持,我军的战力又增强了多少?大王若想成就大业,与莫非斯联邦的关系至关重要,若是后院起火,国之危矣,那又岂是区区一个河东郡所能弥补的?!”
听完邱真的分析,大帐里顿时安寂下来。
杜基和贝萨同属于莫非斯联邦,己方若是失信于杜基,导致杜基灭国,那自然也就与贝萨结下仇怨。正如邱真所说,一直以来贝萨给予己方的支持太多了,从唐寅起兵那时起,贝萨就派来数万的重装甲骑兵,在己方与宁军交战的时候,正面之所以能连战连捷,与贝萨的重甲骑兵脱不开干系,现在,贝萨的重甲骑兵虽然早已退回国内,但贝萨的帕布马还在源源不断的卖给己方,使风军也有了自己的重甲骑兵,另外,风国与贝萨之间的贸易也渐渐成为支持风国经济的重要一环,并使风国从中赚得巨额的利润,一旦这些统统都失去了,己方与贝萨又变友为敌,对风国造成的打击太大了。
如果没有邱真的提醒,众人谁都没有想过这一点,此时人们也都惊出一身的冷汗。
唐寅沉思了良久,方幽幽嘘了口气,连连点头,说道:“邱真所言极有道理。诸位将军,你们的意见呢?”
萧慕青、梁启、子缨、古越四人相互看看,不约而同地站起身形,先是冲着邱真深施一礼,道:“大王,邱相金石良言,我等心悦诚服!”
就统军打仗这方面,邱真和四人中的任何一个都无法相比,但就宏观大略而言,只懂得如何用兵的四人可就远不如邱真了,在这一点上,唐寅也和邱真比不了。
唐寅叹口气,站起身形,背着手,在桌案前来回踱步,喃喃说道:“是啊!我军是不能与宁国议和,但是不议和,我军又如何破敌呢?”
听着唐寅的自言自语,邱真笑了,扬头看着他,笑问道:“大王为何一定要破敌呢?”
闻言,唐寅停下脚步,不解地看着邱真。
邱真含笑解释道:“拖!我军不议和,但也不宣布停战,就在漳河东岸把以长孙渊宏为首的宁军死死拖在西岸,使其无法北上与杜基作战,这已是我国目前能给予杜基的最大支持了。至于要如何对付宁国北方那二十多万的中央军,可不是我国能管的了,让杜基自己去想办法。”
唐寅听后忍不住也笑了,耸肩说道:“杜基能有什么办法?据报,杜基侵入宁国的军队已被宁国中央军打的节节败退,先前攻占的城邑接连丢失,战败只是时间问题。”
邱真摆摆手,不以为然,正色道:“大王可太小看杜基了。杜基现在是处于败势,但兵力的损失并不大,都是打不过就跑,战力仍在,另外,大王也别忘了杜基是莫非斯联邦中的一员,它所能拉到的增援远比我们想象中要多得多,之所以莫非斯的其它城邦还没有增援杜基,想来是还未看清楚形式,怕贸然出兵会造成损失,如果长孙渊宏一部继续被我军拖在漳河西岸,宁国只出动那二十万的中央军作战,过不了多久,莫非斯的其它城邦也要出兵了。”
听邱真这么一说,唐寅颇有茅塞顿开之感,他抚掌而笑,说道:“若是这样,宁国那二十万众的中央军恐怕也凶多吉少啊!”
“那倒也未必,微臣估计,一旦莫非斯的其它城邦参战,以宁国朝廷的作风,还是会与其议和。杜基想要的不是宁国领地,而是提亚,只要把宁国打的不敢增援提亚,他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我军暂时就象现在这样拖下去,等着杜基先与宁国议和,然后我国再与宁国商议议和之事,如此一来,我国即没有什么损失,又未失信于杜基,与莫非斯联邦的盟友关系还能得到进一步的加强。”邱真信心十足地说道。(未完待续)